【杜方AU】一次重逢（番外2）给我一个小小的家（下）
果然还有个续。请隔壁角色来串个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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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2）给我一个小小的家（下）
“老子今天把话撂这儿了！这垫子你们退也得退，不退也得退！”
“先生，您这就让我为难了不是……”
“为难？为什么难？昨天电话里说好了，让我来这什么狗屁旗舰店办手续。老子今天人来了，你们又跟这儿扯皮。给个痛快话！到底退不退？”
“您看这……我们没接着总部电话。要不这样吧，您把鉴定报告拿给我看看？”
“鉴定报告是吧？”杜见锋从手机里哗哗哗翻相片，“专业检测机构，这读数瞧见没，甲醛超标！退货！”
旁边几个顾客围了过来，店员赶紧示意同伴去找领导，一边撇嘴笑道：“这东西有误差。”
“你说有误差就有误差？老子这是大学实验室的专业检测仪！”这话真不是唬人，方孟韦在Y大的研究所属于环境学院，跟隔壁同事借个仪器并不难。
旁边有人问：“哥们儿，多少算超标？”
“国家标准0.08，一般装修0.1就能入住。”
“哟，超了一倍多呢。”
店员倒是不慌：“怎么会呢！我们家这个系列的床和柜子都是纯实木，环保水性漆。就算有点儿味儿，您搁家里通风两三个月，就散差不多了。”
“已经散半年了，还那样！”杜见锋敲着桌子，忽然醒过闷儿来，“哎，怎么教你给带跑了？老子要退的不是床，是床垫！你们家床没毛病。”
“您怎么知道不是床的毛病？”问话的是旁边一位年轻女子，杜见锋忍不住多看两眼：一对小夫妻带俩小男孩儿，男人高大英气女人小巧秀美，十分养眼。
店员则说：“您新装修的房子吧？木地板啊墙漆啊木门窗套什么的，都可能含甲醛，未必就是床垫超标。”
“我测了所有屋子，只有卧室超标，都0.3了。哪儿的毛病？明摆着嘛！”杜见锋一哼，“我把床垫搬到书房，关好门，第二天再测，嘿，只有书房超标，卧室没事了。你说，这不是床垫还能是什么问题？”
店员哑火了：“这个……我们家床垫也是自己厂子生产的，以前从来没有过……”
“那是以前没发现。现在正好，发现问题了，该整改整改。先把老子钱退了！”
“您、您稍等一会儿，坐，坐，喝水，我去请我们经理过来。”
话说多了真有点儿渴，杜见锋吹开没泡开的茶叶梗，凑合抿了几口。想想就来气。整个儿装修最奢侈的花销就是卧室家具，偏偏就它出纰漏。
杜见锋原以为，装修完放个半年就能入住了，可小孩儿对气味非常敏感，一进屋就说不舒服，于是借来个检测仪，这才发现甲醛超标。
一算吓一跳，卧室每天起码呆七八个钟头，人又紧贴着床垫睡觉，操，小孩儿要是因为这破床垫身体有个好歹……他奶奶的！
“您也是给小孩儿买家具？”旁边椅子坐下个人，是刚才那位年轻爸爸。
“对。”杜见锋随口应答。话一出口才发现有歧义，算了，不解释了。
“我们也是。本来都要下单了，刚才听您这么一说……还是得再看看。”
怪不得店员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自己刚这一闹，影响人家生意了。杜见锋一思量，还是得客观些，于是说：“平心而论哈，他们家主材没问题。我买的床和衣柜都是纯实木，没什么味儿，胶和漆都不错。就是床垫子不行。”
“您买的高低床还是单人床？”
“啊？”杜见锋一愣，往四周扫了一眼才明白过来。旗舰店的收银台签约台紧挨着儿童家具展区，儿童床里最显眼的是个上下铺，设计得像个城堡，还有台阶能爬上去；普通单人床也是卡通造型，非常童趣。“不是……我买的双人床，一米八的。”
“哦？不是儿童床？”
“不是……我们家就俩人。”
“哦。抱歉。”
抱什么歉？杜见锋反应了一下，噢，把老子当单亲爸爸了！
正自尴尬，那边“城堡”里俩孩子跑了过来，后边跟着那位俊俏妈妈。杜见锋这才注意到，俩孩子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双胞胎。只不过其中一个额头有块疤，刘海半遮着不太显。
“爸爸爸爸，就买这个城堡床！哥哥睡底下，我睡上头。”有疤的是弟弟，分外活泼，怀里抱的毛绒大狗比他自己还高，尾巴拖在地上。
小哥哥却摇头：“不好。”
年轻爸爸问：“怎么不好？不喜欢？”
“嗯。”小家伙惜字如金，“不好看。太乱。”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那边还有个帆船造型的好不好看？还是，你想买两张单人床？”
“不。就要二伯伯的上下铺。”
后面妈妈笑了：“二伯伯的床太老了，现在买不到。”
“就要他那个。”
“哥哥是说，让二伯伯把床送给我们，我们就不用买新的了。”还带翻译的。
“没听说过！”妈妈轻声斥道，“那是人家的床，哪能送你！”
“怎么不能！反正他也用不上。浪费！”
小哥哥也点头：“对，二伯伯去跟大伯伯睡。”
“咳！”年轻爸爸止住两个孩子，“咱们还是买新的。你俩自己决定，是买上下铺睡一屋，还是两张床一人一屋。”
“上下铺！”“另一间放玩具！”
俩孩子又要去看帆船造型的高低床，爸爸回头冲杜见锋无奈一笑：“没办法，俩男孩儿，忒闹腾。”
“有个伴儿多好。”
当年小孟韦也是这样可爱吧，可惜他哥儿俩差了四岁，不一定玩儿得到一块儿去。
等了半天，旗舰店经理终于跟总部沟通完：“杜先生，您把退货单填一下。床垫我们明天派人拉走。最晚下周五，钱就能打回您账上。”
“嗯。”
“不过，还有个事。当时不是送了您一个毛绒玩具吗？”
“对，一条狗。怎么了？”
“那是满赠的礼品。您现在退了床垫，就不够满赠金额了。所以得把狗一起退回来。”
“嗬，精打细算啊你们！耽误我半年工夫搬不了家在外头租房，这事儿怎么算？房租你们分摊点儿？”
经理一脸职业笑容：“瞧您说的。”
“算了算了不跟你们计较！那狗算多少钱？”杜见锋刚才心里一合计，狗不能退，孟韦喜欢，那天一见就抱起来笑，说真像老杜。
经理没想到，顿了顿才说：“就算……一百块钱吧。”
“真够黑的！五十行不行？”
退完货，又去一家大牌的床垫专卖店。导购员不停推荐什么乳胶床垫人体工学床垫记忆床垫，杜见锋不耐烦：“我们家领导说了，就要棕垫，最硬的。”说完在他们宣传册的质保标志上敲了敲，“得保证甲醛不超标啊！”
走出家具城已是傍晚，西北边一大片乌云正压过来。操！月坛的窗户还通着风呢！杜见锋蹬上自行车一路狂奔，终于赶在雹子砸下来的同时冲进新房，顶着大风关上窗户。
还好还好，再晚一步木地板就泡了。
新家只搁了两包饼干几瓶矿泉水。囫囵填个肚子，杜见锋仰面倒在卧室大床上——超标床垫还在书房扔着，空床板只是一行行肋骨条状的木板，硌得慌。
刚想闭眼歇会儿，电话响了。
“孟韦？你从山里出来了？”
“嗯。刚进招待所。你呢？吃了没？”
“吃了吃了。你怎么样这些天？”
“好着呢。”小孩儿哧哧地笑，“老杜，想我了没？”
这是喝了酒了。杜见锋迅速判断。
“老杜，说话呀！干吗呢你？哪儿呢？”
“月坛，床上躺着呢。”
“哦？”小孩儿翘起个高高的尾音，“床垫换了没？”
“换了。照你说的，最硬的垫子。”
“好呀！你等我回去，咱俩好好试试新垫子，盒盒盒盒……”
“孟韦，孟韦？你旁边没人？跟谁在一块儿呢？”
“郑老师他们……他们还喝呢，我不行了，先回来了。老杜，咱俩视个频吧！让我看看你……”
杜见锋咽口吐沫：“不行。这儿没网。”
“哦，快把网装上！”
“好好好，明天就装。”没搬家呢，网络提前开通都是钱，亏得慌。
“老杜……”
“我在呢。”
“抱抱我……”
“……你困了吧？赶紧睡。”
“嗯……”小孩儿声音低下去，“对了，还有个事儿……”
“什么？”
“我爸跟程姨想回国住。”
“哦。好啊。”回就回呗，反正也不跟自己住。
“我哥说，得换个大房子。”
“换呗。”总不能要我们出钱吧。
“我嫂子那个小两居，想卖了，添点儿钱买个大三居，就在河边那片儿。”
“哦，那可不便宜。”
“他们都看好了。等换完房，就得让你帮忙了。”
“我？帮什么忙？”
“装修啊！”
“啊？”
“他们说，你有经验，镇得住装修队，哪儿哪儿都不吃亏。还说，交给你，放心……”
操，装修一回扒一层皮，老子这是要再吃二遍苦再受二茬罪？
“老杜……”
“诶诶我在呢。”
电话那头没了声音。小孩儿大概睡着了。
“交给你，放心。”得，就冲这句话，自己也跑不了了。
后续：
半年后，杜见锋再次带人去建材市场。大哥大嫂也买了同一品牌的瓷砖，于是杜师傅再次得到一笔“回扣”，请小孩儿吃了一个礼拜八喜。
另：
二伯伯怎么会有一张上下铺的床呢？因为他们坐火车从香港回来，就忍不住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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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
文中方孟韦使用的是专业检测仪。而市面上的家用甲醛测试仪测试盒，准确性都不高，难以定量检测。顶多能做个大概判断，比如某间屋子的污染物浓度比其他房间高，之类的。
所以作为普通消费者，想要避免甲醛污染，真的非常难。我也没啥好办法，只能是尽量选择可靠的大品牌，装修完多通风——通风比其他办法都管用。
另外做个链接：
杜方在其它文里客串出场：
【谭曲】Sixteen Going On Seventeen（番外12）Country Road 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