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曲】Sixteen Going On Seventeen（37）年少时候谁没有梦
为什么我这么絮叨这么絮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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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年少时候谁没有梦
四个人在古塔北边找块平地坐下来，小风一吹，蛋糕上烛火荧荧晃动。谭宗明数了数蜡烛：“8根儿？”
祝勇指着最中间一根：“这是1，那些是7。”
“哦。”
“哎，你几月生日？”
“年底，十二月。”
“比我们俩都小。快叫姐！”
谭宗明难得一窘。曲和一旁偷笑，也被祝勇逮到：“还有你曲和，叫姐！”
“呸。”
“你个小屁孩儿，当年又不是没叫过。”
“当年是当年。”
这下换做谭宗明窃笑：“你几月的？”
“八月。”曲和舔舔嘴唇补充道，“77年八月。”
“嚯，还真小。名副其实小师弟。”
一个白眼儿。
“恭喜我家淑女又长一岁！走过16岁花季，进入17岁雨季。来，唱个生日歌。”祝勇拍起巴掌，“祝你生日快……”
“不要不要！”寿星连忙摇头摆手，“太俗了换一首。”
好，立刻换：“多么简单的一句话Happy Birthday……”
梁佩华还是笑着摆手：“不用你来上寿，拣你喜欢的唱一个！”
“那……《满天星》怎么样？”
另外仨人都乐：“今天晚会刚唱完。”
“哦，再换个什么好？”祝勇想了想，轻轻吹起口哨，继而唱道，“年少时候，谁没有梦，无意之中你将心愿透露。就在你生日的时候，我将小小口琴送，最难忘记你的笑容……”
曲和听过这歌，但没注意过歌词，此时听两个姑娘轻声合唱，心里忽然就软了下来：“曾在球场边为你欢呼，你跌伤我背负……人生的际遇千百种，但有知心长相重……”
蛋糕不算大，四个人也真饿了，说说笑笑吃个精光。然后转移到旁边草地，仰躺下来看星星。
半个月亮还挂在西边，星星便看不真切，曲和只勉强数出北斗七星，歪头一瞧，谭宗明微阖双目，睡过去似的，只是睫毛还在抖。
旁边俩姑娘又哼起不知什么歌，仍然是高低声部搭配，歌词是什么月光啊贝多芬啊，没听过。这次和音难度更大，曲和用心分辨，一串儿悠扬的“啊”配上一堆跳脱的“啦啦啦”，竟模拟出小提琴与钢琴合奏的质感。
以前怎么没注意过，人声搭配原来这么有意思。曲和心生羡慕，不禁又瞟一眼闭目养神的谭宗明，这家伙上次借了乐理书回去，也不知自学得怎么样了。
歇够了要往回走，祝勇却不肯再坐大梁，嫌窝着难受，还给曲和出馊主意：“我骑你车带梁佩华，你屈尊坐回大梁呗。”
曲和气得发笑：“我往前一挡，他什么也甭看了。”
没办法，最后梁佩华换到谭宗明车上，曲和带着祝勇，晃晃悠悠骑回洪斗路。
今天玩儿得忘了时间，这会儿两边居民楼几乎都灭了灯，异常安静。骑到十号院门口，曲和突然倒抽一口凉气：路灯底下，梁叔叔拄着拐棍儿，脸色难看得就跟每次教训梁慕平时候似的。扭头再看谭宗明怀里，寿星脸儿也白了，正小声念叨着“快快快让我下去”。
四个人下了车，梁佩华猫儿似的叫了声爸，曲和小心翼翼叫声梁叔叔，谭宗明跟一句叔叔好，只有祝勇乐颠颠的：“梁叔儿，我们给芽芽过生日去了。”说着凑到梁仲春身前，嬉皮笑脸：“哎呀坏了，蛋糕都吃了没给您留。”
梁仲春脸色缓了缓，颇有些无奈：“回来这么晚也不说一声，家里还擀了面等着呢。”
“呦，还有长寿面！不行我得上您家蹭一碗！”祝勇挎上梁佩华胳膊，拥着梁叔叔往院儿里走，又转头冲谭宗明飞了个眼色。
曲和松口气，看向谭宗明。这位车夫也是倒霉，这么会儿工夫已经被人家姑娘爸爸剜了好几眼，刀刀见血。
“那个……不会有事儿吧她回家？”
“那可说不好。”曲和忽然有点儿幸灾乐祸——谁让你换什么山地车。可是见谭宗明神色懊恼，又一下子软下来：“逗你玩儿呢。有祝勇那个活宝，她爸不会怎么样。”
“那就好……”
还想再聊会儿，那边梁叔叔又叫：“和和，刚你妈念叨你呢，赶紧回家！”
“噢，来了。”曲和做安慰状拍拍谭宗明肩膀，“放心吧没事儿。快回吧。”
追进院子，梁叔叔果然在审闺女，叫什么名字哪个班的关系很熟吗家里干什么的……
梁佩华有点儿恼：“我怎么知道他家干什么的？！本来也不熟！”
“不熟你坐人家大梁？”
祝勇赶紧替她辩解：“本来我坐大梁来着，坐累了才换的。”
“唉，你们啊……早晚吃了亏就老实了。”
“哎呀您怎么比我姥姥还操心，整天怕我吃亏怕我妈吃亏怕我姐吃亏。亏是论斤约（yāo）的？哪儿那么多亏可吃！”
“你姥姥真没说错。”梁仲春叹口气，“最怕就是刚那种小白脸儿，仗着模样好看行头唬人，再嘴甜会灌迷魂汤，可肚子里什么货色你知根知底吗？”
才不是呢。曲和暗暗替谭宗明叫屈。再没有比他更好的人了。
“瞧您说的！”祝勇乐得马尾辫儿直抖，“对了，他们家我还真知道，也是你们部里的，就住最早高干楼那片儿。好像他爷爷是你们部长。”
“噢？他姓什么来着？”
“姓谭。”
梁仲春凝神想了想：“谭部长？不对吧，他孙子蚊阁前就有了，今年得三十了。”
“也许不止一个孙子呢。”
“我记得好像就一个。”梁仲春一边琢磨一边拽着扶手上台阶，忽又蹦出一句，“要是高干家庭就更不行了。芽芽，门当户对，门当户对你知道吗，可不能攀高枝儿……”
梁佩华彻底怒了：“不就坐回大梁吗？瞎联想什么？谁要跟他怎么样了？！”
祝勇倒还没心没肺似的：“啧啧，梁叔叔，您这觉悟要分给我爸一半儿就好了。我大姐差点儿被他嫁给什么师长还是司令的儿子。气得我妈跟她打好几架。”
这一打岔，梁仲春注意力立刻转移：“你爸？哼，那可不是一般人，那是天王老子。”
“就是！所以还是梁叔叔您通情达理。哎对了，今儿太晚了，我刚跟芽芽商量，我们俩挤一宿。”
“跟你家里说了没？”
“一会儿打个电话呗。祝强在家头悬梁锥刺股呢，我妈盯着她，才没工夫管我。”
“你爸呢？”
“谢天谢地，又跟部队出去了。”
说着已经走上四楼。安和平听见动静推门出来：“怎么这么晚！”
曲和跟俩姑娘道别，刚进屋，就听身后梁叔叔低声问：“和平，你记不记得谭部长家有几个孙子？”
曲和忍不住要乐出来：这爹当的，操心的命。又忍不住凝神去听：“就一个吧好像？那会儿在干校，不是说他唯一的儿子跟他划清界限断绝父子关系了嘛，孙子也见不着。”
“对对对，老头儿一提这个就霜打了似的。”
“就听说后来他儿子回来认他。有没有再生孙子……不知道。”
“也是，多少年没见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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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所以曲和现在还不到16岁，也就是15-16的阶段，谭宗明才是16-17.
2.隆重推荐本章BGM：红唇族的专辑《 浪漫主义》。真的太经典了，每首歌都好听。友情、爱情、心动、朦胧、迷惘、坚定……
当年的台湾音乐人太会拿捏少女心理，瞧人家歌词写的，既青春活力，又细腻动人，同时还能乐观向上引领正能量。像是“霓虹纵然再嚣张，我们的步履有方向”、“其实你不该教会我太多黑白，让我长大后不会对着灰色无奈”，绝了。
其中最“各色”的是郑智化写的《红唇迷你》：“眼影别涂得太深，指甲别擦得太红，胸口别开得太低，香水别喷得太浓。青春的装扮，红唇迷你，快拋开烦恼约束，跟上流行脚步。”哈哈哈哈就是风格不一样。
配图是闺蜜保存了二十多年的原版磁带。可惜，刚被我听坏了……大哭……
最喜欢的还是《年少时候谁没有梦》，又名《细水长流》。词曲：梁文福。
『年少时候，谁没有梦，无意之中你将心愿透露。就在你生日的时候，我将小小口琴送，最难忘记你的笑容。
友情的细水慢慢流，流进了你我的心中。曾在球场边为你欢呼，你跌伤我背负。夜里流星飞渡，想象着他日的路途，晚风听着我们壮志无数。
年少时候，谁没有愁，满腔愤慨唯有你能听得懂。每当我失意的时候，你将那首歌吹奏，琴声悠悠解我轻愁。
岁月的细水慢慢流，流到了別离的时候。轻拍你的肩听我说朋友不要太惆怅。霓虹纵然再嚣张，我们的步履有方向，成败不论切莫将昔日遗忘。
多年以后，又再相逢，我们都有了疲倦的笑容。问一声我的朋友，何时再为我吹奏，是否依旧，是否依旧。
人生的际遇千百种，但有知心长相重。人愿长久，水愿长流。年少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