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曲】Sixteen Going On Seventeen（36）青年友谊圆舞曲
没有BG线。不用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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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青年友谊圆舞曲
琴房门锁很难开，今天尤其费劲。“我来。”谭宗明扒拉开曲和，自己弯腰捅咕。
楼道灯光昏暗，曲和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那人弓起的后yao上，直到谭宗明叫他：“点个亮！”
“啊？”
“火机，左边裤兜里。”
“哦。”曲和回过神儿，右手伸进他后pi股兜——什么都没摸着，除了掌心的触gan。一惊之下赶紧缩回来。
“前面儿。”
“哦。”咽口吐沫，换左手探进前兜。还好这条仔裤不是紧tie身的版型，稍微绷着劲儿就可以避免手掌与大tui过于亲mi的摩ca。好不容易触到最底下的烟盒跟打火机，曲和松口气：这裁缝忒大方了，裤兜做这么深。
火光映衬下，谭宗明耳廓泛红，耳根出了层薄汗，鬓角突兀地挂了点儿白霜，大概是蹭的饺子粉。太近了，凑太近了，呼吸稍重些就能吹掉那些面粉，可曲和屏着气不敢动，直愣愣盯着眼前tan露的脖颈，一时间神游天外。
“操，太他妈涩了。礼拜一我削点儿铅笔沫儿捅进去，润hua一下可能就好了。”
“……嗯。”
思绪被拽回来，曲和忽然体会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情绪——释然。“我是如此平凡，却又如此幸运”，没错，现在的自己，已经很幸运了，该知足了。如果谭宗明真跟自己心思一样，那固然是求之不得；如果他只当自己是铁磁哥们儿，也没什么不好；就算他有点儿动心但出于理智不再迈近一步，那也可以理解，就像现在这样，比普通朋友更亲近，明显还有一些与众不同……
“发什么呆呢！进来啊！”门开了，灯亮了。曲和这才收敛住心思，舔tian嘴chun跟进去。
放好琴回到操场，一堆堆篝火已经点了起来，大喇叭正指挥大家按划分好的位置围成大圈儿准备跳舞。曲和一看，一班二班一个圈儿，三班四班一个圈儿，俩圈儿相邻，正好可以跟谭宗明站在相近的位置，抬眼就能看见。
男生内圈儿，女生外圈儿，一对一站好，音乐响起，华尔兹，牵手，开跳。
这曲子初中就跳过，最近体育课又复习了一下，只有三种动作，非常简单。主旋律六句，第六句跳完，女生原地转一圈儿，并在间奏时换位到下一个男生身边。如此下来，男生不用动地方，外圈儿女生依次轮换。
都是同学，平时谁也不会去跟异xing牵手，所以这集体舞大家多少有点儿不好意思，所谓牵手也只是虚虚搭在一起。尤其转到别的班女生，互相不熟，更多些尴尬。
曲和保持着挺拔身姿，目光越过女生头顶投到一班那边，谭宗明还是那么引人注目，跟搭档们有说有笑。
跳着跳着气氛放松下来，一群女生开始胡唱，还是这四三拍圆舞曲的调儿，却填了新词：“兔爷爷兔奶奶逛北海，兔爷爷挽着那兔奶奶，兔奶奶不留神丢了三百块，兔爷爷敲了她三烟袋，兔奶奶一生气跳进了北海，兔爷爷干着急捞不上来。”还别说，这套词儿跟这舞曲真挺般配。*
继而有人跑去别的圈儿串门儿，杰克周更带着一帮美国学生大呼小叫胡乱换位置。曲和则迟钝地发现，几个不知哪班的女生，已经跑来跟自己跳过好几轮了。
音乐好不容易停下来，大家歇口气儿。吉天舒从五班六班那圈儿回来，一脸兴奋：“刚有个妞儿特有意思，我问她，你手怎么这么凉，你猜她说什么？”
“什么？”
吉天舒掐着嗓子：“‘因为你比我热。’”*
众人笑倒，撺掇他快去勾搭。正好《金梭和银梭》舞曲响起，这小子真又蹿了过去。
曲和笑着扭头，正对上谭宗明目光，被篝火映得又暖又亮。
也不知跳了多久闹了多久，晚会结束，熄火走人。
学生会及各班班干部留下收拾场地，曲和自然又来帮忙，跟着谭宗明把主席台物资搬回楼里。都拾掇完，校园已经彻底安静下来，俩人晃晃悠悠去车棚取车。
“哎？买新车啦你？”
“怎么样，不错吧？”
不错不错。银灰色山地，看起来比之前那辆黑的还好。齁老贵，可别再丢了。
“试试？”
“好。”
曲和跨上去，姿势有些别扭，后面人还在指导：“有变速，你转转。”
没骑到校门口曲和就下来了，皱着眉说：“骑不惯。车把怎么横着握？太奇怪了。”
谭宗明听得发笑：“不识货。”
骑回自己的飞鸽，曲和一偏头，却见教学楼那边走过来一个人影儿：梁佩华。
“哎你怎么才出来？”
“去趟厕所的工夫书包锁教室了。这不，刚借了钥匙取出来。”
“那……我捎你一段儿？”曲和边说边偷瞟谭宗明，心道，白磨蹭这么半天，还是多了个电灯泡。
仨人溜达出校门，居然又遇见熟人。路灯底下，祝勇脑瓜顶的歪马尾分外醒目，更醒目的是她手里拎的纸盒。
“生日快乐啊淑女！”
寿星傻在原地，接受了一个结结实实的拥bao。曲和则为那盒蛋糕担忧：动作这么猛，可别蹭花了。
祝勇看见谭宗明倒是一愣：“哟，谭公子？”
谭宗明面色一紧，微微点头：“你是……？”
“嘁，忘性这么大？上个月你可还带我兜过风呢。”
这下谭宗明表情更好看了。“哦……是吗……”
“还没想起来？”祝勇咂咂嘴，“就那回，猛子车坏路上那回。”
“噢我想起来了，你是会修车那个……”
“祝勇。祝贺的祝，勇敢的勇。”大拇指一指梁佩华，“姆们发小儿。”
既然都认得，那就凑一块堆儿吧。过生日，人多热闹。
祝勇提议，河边儿古塔底下，清静。
可怎么去？俩女孩儿都没骑车，偏偏谭宗明今天新换的山地又没后座儿。祝勇打量打量两辆车：“这样吧谭公子，我坐你大梁！”
谭宗明无奈：“能别这么叫我吗？”
两位姑娘身量都不大，带起来并不费劲，祝勇坐谭宗明怀里也没遮挡他视线。倒是梁佩华姿势比较难拿，蛋糕盒子拎得别别扭扭。
大晚上的，路上没什么车，夜风不冷不热。两位车手蹬得轻快，后座梁佩华则哼起歌来。
曲子耳熟，好像是刚才跳的《金梭和银梭》，可调儿不太对。曲和一琢磨就明白了：是低声部。果不其然，祝勇那边跟着哼起了高声部，俩人配合默契，排演过千百遍似的。曲和忍不住看向旁边的人，谭宗明一挑眉，回他个一字笑。
一曲终了，祝勇又换一首：“就像风一样，在夏天飞扬，轻快的步伐踏出了无尽的幻想。徐徐的温柔，带来一季的清凉，你的心是我最爱的地方……”
骑着骑着，梁佩华忽然轻轻叹气：“还是当学生好啊！”
“怎么好？”祝勇问。
“也就现在，咱们这样一块儿骑车出去玩儿。等以后上班了，一个个变大老板了艺术家了，同学聚会完，一人开辆小轿车，想一路回家都说不上话。”
“那不也挺好？谁车好我蹭谁车回家！”祝勇说着歪头冲谭宗明一笑，“嘿，快点儿蹬啊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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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1.《青年友谊圆舞曲》是从50年代开始盛行的集体舞舞曲。历年XXX广场大庆联欢会都有它。跳法可能并不统一，应该有不止一个版本。
我在搜狐找了个视频，目测是中年人的同学聚会（很可爱呀嘻嘻），使用的伴奏和舞步正是我熟悉的那版。视频里“同学们”跳第一遍时还跟不上，到最后一遍已经熟练多了。
另一个爱奇艺的同名视频（可能是个电影？），舞步则略有差别，片中人物表情十分好笑。
“兔爷爷兔奶奶逛北海”的搞笑填词也有许多版本，不知是从哪一代人首创，我接触到的跟安和平同志是同龄人。
我在《鸱吻与清水砼》的番外也提到过，建筑师明楼在大学时参加97香港回归的广场庆典，也跳过这支舞。
2.出自王祖贤张国荣版《倩女幽魂》台词。
宁采臣：怎么你的手比我的手还冷呀?
聂小倩:因为你比我热。
剧照居然贴不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