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曲】Sixteen Going On Seventeen（35）俗世翩翩少年歌一曲
今天算是双更吧？嘻嘻！另外，暗搓搓地皮一下。嘘！
前文：谭曲Sixteen Going On Seventeen目录
总目录：青卿的LOFTER目录整合
（35）俗世翩翩少年歌一曲
美国学生一进来，礼堂一片低声“卧槽”：这他妈是高中生？一个个人高马大，看上去比中国学生起码大七八岁。学生会几个人引导他们坐到前三排。谭宗明那个头儿站一块儿倒不矮，可是显瘦。
曲和节目靠后，就先在观众席坐着。旁边吉天舒一叠声叹息：瞧瞧人家！那身材！那大腿！那个什么！……引得前排女生偏头白他一眼，这才不吭声了，嘴里却还啧啧个不停。
先是中国学生表演。曲和观察着，美国学生乐感不错，喜欢跟着音乐扭来晃去，状态很放松。遇到节奏感强的曲子，也会一起拍巴掌，但不会乱拍——曲和最怕那种莫名其妙集体打拍子的，台上歌手乐手常被带乱了节奏。
演出过半，弦乐团上台，《嬉游曲》，《小夜曲》，热热闹闹的《土耳其进行曲》，最后果然全场拍手。
下了台放好琴，四个人没回各班座位，就近坐到美国学生旁边空位子上。这下离舞台最近，马上就能看到谭宗明了。
谭宗明的吉他水平曲和心里有数，上台表演很勉强。好在另两位搭档技术不错，他就只需要拨弄几个简单和弦，专心唱歌就行。
《光阴的故事》一人一句，曲和觉得谭宗明声音最有味道——情人耳朵里出西施嘛。坐前面就是好，曲和见旁边美国学生兴致不错，就一起大幅度晃起身子，很快，一排人左右左右挥起手来。气氛一热，后边中国学生也随着哼唱：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我们，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回忆的青春。
后一首《Country Road》明显是迎合客人的选曲，唱到第二段，美国带队老师一激动窜上台来，拿着把夏威夷吉他现场合唱，掌声雷动。
人家一把手都表演了，咱领导也不能不上。副校长和书记便把秦校长推上台，有人不知从哪儿弄来把京胡，并把覃主任也拽了上去。
曲和没想到覃主任还真有两把刷子，二黄过门拉得稳稳当当，虽然比起自己大舅还差些，可表现力已经很可以了。不过，这么个场合，您二位唱慢板，是打算唱到几点去？
秦校长开口，一分钟过去，只唱了七个字：“一轮明月照窗下”。伴奏戛然而止，二人鞠躬下台，恰到好处。
美国合唱团呼啦啦上台，曲和身边立刻空了，谭宗明悄悄从侧边溜过来紧挨着坐下，低声问：“一会儿包饺子你去吗？”
“不去。詹老师就挑了几个女生。你呢？”
“我得去。”
“嗯，你擀皮儿快，供得上他们。”
“嗐，擀也是瞎擀，他们包出来还不全成片儿汤？”
音乐一起，俩人才止住笑。
美国学生的合唱曲目比较陌生，除了《致新大陆》其他都没听过，整体偏现代偏欢快，拍掌跺脚吹口哨。还有爵士，打着响指摇摆晃动。领唱一会儿换一个人，连钢琴伴奏都换来换去，刚领唱的跑去弹琴，刚弹琴的又插到男低音里，玩儿闹似的。
曲和心生羡慕：如此轻松自在还透着幽默，这才叫享受音乐吧。余光一看，谭宗明正陶醉其中跟着打响指，于是自己也蹭着他肩膀扭动起来。
最后一首歌绝想不到——《两只老虎》。美国学生现学的中文发音，逗得全场捧腹大笑。
曲和笑了半天才想起来，凑谭宗明耳边说：“这首其实最早不是中文歌。”
“哦？”
“好像是法国还是德国的。后填的词。”
“噢。那还是应该教他们一首正经中文歌。”
“你包饺子时候教呗。”
“教哪首？”
“《世上只有妈妈好》？”
谭宗明乐得一巴掌拍曲和腿上：“不如《社会主义好》。”
“啧啧，难度太大！”
散了场，曲和回班休息。大腿上分明留着谭宗明拍打的记忆，不只是拍打，还揉搓了两下停留了几秒，热乎乎麻酥酥的。曲和把自己手放上去，不一样，触感完全不一样，他的手，模拟不出来。
忍不住想笑又怕人看见，便趴桌上埋头装睡。趴着趴着，真就睡着了。
没多会儿被人拍起来：“吃饭去！”
食堂全是饺子，薄皮儿大馅儿，一看就不是学生包的。曲和暗笑：谭宗明他们陪美国学生帮厨，反而只能吃露馅儿饺子了。
七点操场集合，天色还很亮，点不了篝火，所以先开始文艺演出。
场面乱糟糟，台上唱着演着台下说说笑笑，还有人在帮忙抱柴火。好在J大附操场历来不长草，点篝火也不怕发生火灾。
四个女生跟曲和又排练了两遍，坐下来候场。天擦黑才轮到高一演出，一班先上台，十几个人合唱，有男有女，也有谭宗明。选曲很有红五月风格：《同一首歌》、《友谊地久天长》、《明天会更好》。
——什么？《明天会更好》？四班几个人傻了。他们怎么也唱这个？俩班选一样的歌，知心姐姐不知道？不对，这歌就是她推荐唱的！成心啊难道是？
傻愣愣听人家唱完，梁佩华问：“怎么办？咱再唱一遍？”曲和叹口气。一班的合唱毕竟人多，男女搭配声部更丰富，而且自己这边是后出场，怎么也比不过。
女孩子们商讨起来：“要不咱还唱原来的？”
“《摘星》？不是不让唱吗？”
“管他呢！”
“对，谁让他们不告诉咱！”
“那就这么定了。哎，曲和，还拉《摘星》！”
“哦，好！”
曲和其实没觉得这两首星星歌有多好听，从音乐层次上讲，平平谈谈的小品起伏不大，很难吸引人，不知女生们为什么喜欢，大概歌词不错？又或者郑少秋比较帅？
上了台，不由得抬头看，西南方挂着半个月亮，星星倒没几颗。等梁佩华报完幕，曲和凝神静气拉响前奏。“送你一束满天星，代表我的心，我的心总是啰啰嗦嗦，想你想不停……”唱完了曲和忽然发现，原来这首歌唱的不是星星，而是一种花儿。
“第二首歌：《摘星》。”梁佩华再次报幕，之后冲同伴眨眼笑了笑。知心姐姐就在台底下，可现在谁也拦不住他们了。
“……让我实现一生的抱负，摘下梦中满天星。崎岖里的少年抬头来，向青天深处笑一声。我要发誓把美丽拥抱，摘下闪闪满天星。俗世翩翩少年歌一曲，把心声献给群山听……”
鞠躬下台，正碰见谭宗明。梁佩华冲他嘁了一声：“真不够意思！你们班也唱《明天会更好》，干吗不跟我们通个气儿？”
谭宗明一脸茫然：“怎么了？”
“我们也准备的这首，知心姐姐安排的，你不知道？”
“我怎么可能知道！”
梁佩华想想，的确自己没理，于是瞥一眼曲和，嘟囔道：“你们俩成天在一块儿，居然也没通气儿。”
曲和脸腾地热了：“说什么呢，我这几天不是全陪着您四位么。”
“也对。”梁佩华拍拍他胳膊，“行啦，大功告成，歇口气儿吧。”
女孩子们嘻嘻哈哈走了。曲和掩饰着尴尬挠挠头：“那个，我先把琴送回去。”
“嗯。走。”
俩人并排走出操场，谁也没说话。昏黄路灯下，影子忽长忽短。谭宗明忽然开口：“你们刚才现换了一首歌？”
“啊，对，《摘星》，以前也练过。”
“挺好听的。”
“是吗。”
“嗯。”
音体楼这边黑漆漆的，操场那边的热闹已经听不清了。曲和抬头望天，没有了灯光影响，真的能看见很多星星。
~~~~~~~~分割线~~~~~~~~
郑少秋的《摘星》是粤语歌，国语版其实叫《摘下满天星》，都是黄霑作词。
其中“把心声献给群山听”现在网上查到的歌词都写作“把心声写给青山听”，明显前者更好嘛。我仔细听了听，秋官的发音应该是前者。又搜了一下图片，终于找到证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