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曲】Sixteen Going On Seventeen（07）勇于和不良势力作斗争
谨以此篇纪念妇女节？额，好像有些奇怪，主题倒还挨边儿。16岁已不是儿童，肯定属于妇女了。
本章BGM：《姐姐》——张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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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勇于和不良势力作斗争
“我醒的时候他正摸我肚子，说是查查肋骨有没有伤。看我醒了他就走了。”
“操！丫就是耍流氓！”
“我那天还发着烧，手上打着吊瓶。”
“你傻呀，怎么不叫人啊！”
“午休呢，都睡了。”
“那也可以喊啊！把护士叫过来！”
“有用么？空口白牙的……”
“操！”
曲和明白了，刚才病区走廊那唯一一个巡视病房的医生，原来并不是在尽自己医生的职责。
刚进肚的冰糕一下变成冰坨子，坠在胃里，堵在心口。曲和伸手抓住梁慕平胳膊，小孩儿快要把半块儿冰砖捏化了，身子在抖，肉眼可见地抖。
曲和又拽了两下，梁慕平才退了半步，俩人弓下腰，把自己完全掩在灌木之后。
“第二天中午我没敢睡熟，怕他再来，结果还真又来了……”
“所以你就每天中午跑外边儿躲着？”
“也没每天，今儿才头一天。”
“……那他其他时间来没来过？”
“白天带学生来查房。”
“摸没摸别人？”
“这儿除了我都是老太太。”
“……我算服了你了！赶紧跟你爸说呀！你妈回来没？”
“换了你你说么？”
这句话把对方问住了。好一会儿祝勇才开口，声音很低，曲和勉强听见：“我也就跟你说说。”
“对哦。我也就跟你说说。”
俩人都不出声了。
曲和刚想拽梁慕平悄悄离开，忽听那边一跺脚：“你等着，我找人收拾他！”
“别闹。礼拜一就出院了，再忍两天。”
“忍忍忍！忍者神龟啊你忍！”
扯着梁慕平原路退出去，曲和竟出了一身冷汗。再一看，豆大的泪珠子正从小孩儿眼睛里往外涌，就跟拧开了水龙头似的，胸口剧烈起伏，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哆嗦，通了电一样。
“哎呀你哭什么！”你姐都没哭。曲和拿袖子胡乱给他擦：“再哭你姐可就看出来了啊！”
可梁慕平停不下来，肩膀一耸一耸地抽搐：“我、我操他大爷！”
曲和比他高出大半头，揽着他后背用力揉搓：“好了……好了……”
“敢欺负我姐！那可是我姐！……我操他祖宗……”
曲和没有兄弟姐妹，看小孩儿激动成这样难免有点儿诧异，可再一想，如果换做是自己家的女人……操！砍人的心都有！
好不容易止住眼泪，梁慕平老老实实跟着曲和拐回小卖部。曲和买了瓶水，冲干净俩人手上化掉的冰砖，又叫梁慕平洗了脸——好在眼睛本来就大，倒还看不出红肿来。
重新给祝勇买了根儿雪糕回到小花园，装得没事人一样又坐了会儿，梁慕平说还要去“精华班”补课，便把给姐姐的东西放下，跟曲和一起告辞离开。
一路上他目光发直一言不发，走到自行车棚才突然郑重其事一点头：“得揍丫一顿。”
曲和看看他，也点了点头：“好。”
门诊大楼布告栏里有专家的大照片，俩人很快锁定目标，然后去查出诊时间。可惜门诊都集中在上午，曲和灵机一动，直奔骨科分诊台。这下问出来了，邹主任每周四有一次小夜班，半夜12点交接班。
民立中学离医院近，接下来几天梁慕平负责踩点儿，蹚好了路子只欠东风。
曲和却益发紧张起来。前些天跟谭宗明吹的牛宛在耳边。不错，打架的群殴的要命的不要命的，自己都见识过，头些年也挨过几回揍，可论到去揍别人，却完全没经验。别自以为拿了把没开刃的匕首，出去一比划才发现是破铁片子。
可这不安甚至恐惧却不足为外人道。
梁佩华已经出院了，礼拜二就打着石膏上了学，看起来一切正常。只是曲和每每盯着她后脑勺，都想起她弟愤怒的眼泪。
去他妈的！
礼拜四晚上，曲和不到九点就早早躺下还掩上了房门。妈妈和姥姥也都睡得早，于是11点钟顺利溜出家门。
可关键时刻，梁慕平的自行车却掉链子了——字面意义上的掉链子。
还好曲和自己的飞鸽已经修好了。“上来，我带你！”
埋伏地点在急诊楼后面通往自行车棚的必经之路，几棵矮树，一座凉亭。最关键是：路灯昏暗。
还有三十分钟。
曲和打了个喷嚏。
三月下旬的春夜，树丛里说不出是个什么味道。这几棵是桃树么？前几天课外阅读有篇李白的《春夜宴从弟桃花园序》，嗯，挺应景儿。可惜今天带这位弟弟过来却不是设宴喝酒。
还有二十分钟。
溜达过去一对儿小情侣。
十分钟。
五分钟。
开过去一辆摩托。
……
那摩托又开了回来，停在路边，正对着凉亭。
曲和傻了。
谭宗明跨下车，摘了头盔四下里张望。路灯再昏暗，仔细看也能看见人。“曲和，是你么？”
这下是梁慕平打了个大喷嚏。
“干吗呢你们？”/“你怎么在这儿？”
“我们家老爷子住院了，今天我陪床。”谭宗明偏头审视他俩——不合身的蓝涤卡和灰夹克，透着怪异。“正想出去遛遛车，就看见你自行车了。”
为了一会儿能迅速撤离，曲和把飞鸽停在不远处。也亏得谭宗明眼神儿好，骑着摩托居然也能认出他的车。
“说说吧，这是干什么呀还拎着擀面杖？”
曲和早就把“凶器”藏草窠里了，可梁慕平的还拎在手上。小孩儿瞪着大眼，一脸生无可恋。
“你是梁佩华的弟弟吧？你好，我叫谭宗明，是……是你姐的好朋友。”
“哦……电视上见过你。”
一听这话谭宗明哧地笑出来。正要再问，却见小孩儿惊慌失措指着远处低声急叫：“来了来了来了来了！怎么办和和哥？！”
真是悲催到姥姥家了！简直比考试交白卷还要绝望！曲和伸出胳膊，一手拽住一个：“操，躲起来！”
三个人谁更紧张？曲和通过手感和听觉判断，是自己。不仅呼吸如同拉风箱，好像连心跳声耳朵也能直接听见。
谭宗明极其配合一声没出，直到邹主任走过去。最后才小声问：“这人谁呀？”
“骨科主任，我尾巴骨摔伤就是他给看的。”
“那你们这是干什么？误诊了？医疗纠纷？”谭宗明说着乐出声来。
呸！曲和答不出，只好咬自己嘴唇。
“那人是个流氓！”梁慕平忍不住了。准备这么多天，就让丫跑了？
“哦？怎么说？”
“他假装替人看伤，占人便宜，耍、耍流氓！”
曲和气得掐他一把。你姐的隐私就这么往外抖落？
可这动作落在旁人眼里就成了另外一种意思。谭宗明眯起眼，在昏暗中看向曲和，沉声道：“真是这样？那咱还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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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冬天雪还不下，站在路上眼睛不眨，我的心跳还很温柔，你该表扬我说今天很听话。我的衣服有些大了，你说我看起来挺嘎，我知道我站在人群里，挺傻。
我的爹他总在喝酒是个混球，在死之前他不会再伤心不再动拳头，他坐在楼梯上面已经苍老，已不是对手。
感到要被欺骗之前，自己总是作不伟大，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只是想人要孤单容易尴尬。面对我前面的人群，我得穿过而且潇洒，我知道你在旁边看着，挺假。
姐姐我看见你眼里的泪水，你想忘掉那污辱你的男人到底是谁。他们告诉我女人很温柔很爱流泪，说这很美。
哦！姐姐，我想回家。牵着我的手，我有些困了。
哦！姐姐，带我回家。牵着我的手，你不用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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