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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曲】Sixteen Going On Seventeen(51)流光容易把人抛

三周年快乐!更一篇加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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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流光容易把人抛

 

回到班里再见到凌嫣,除了眼睛肿,神色还算平静。曲和瞅瞅后门角落里缩在位子上的钟爱国,不禁叹了口气。

放学后没有排练,曲和便跟谭宗明泡在图书馆。磕磕绊绊做完一套物理卷子又做英语完形,直做得头晕脑胀。

图书馆关门,俩人往外走,路过音体楼,曲和拉着谭宗明进了琴房,门一关就甩下书包抱了上去。

这个拥抱不带任何欲望,也不附带亲吻,曲和脸埋在谭宗明颈侧,闭上眼,静静感受两个人的心跳。谭宗明似乎心有灵犀,也什么都没说,只轻轻胡噜他后背,一下一下。

渐渐地,曲和感觉到对方身体起了变化,呃,有点儿硌,不由得脸上发烧松开了手:“那个……回家吧?”却见谭宗明的眼神儿黏在自己脸上,似是迷恋又带着点儿危险。

一秒,两秒,谭宗明再次伸出手揽住曲和,在他耳根落下一个吻。

 

晚上梁佩华跑来找安和平请教毛衣针法,叽叽咕咕好长时间,再出来,手里的围巾已经织了一寸多长。

“瞧,元宝针!学得快吧?”

曲和接过来一看,前三行明显是安和平织的,后面不太平整的是新手作品。“不错不错,进步神速!”

“安老师教得好。”梁佩华得意洋洋,伸手比量着说,“照这速度,用不了一个暑假就能交作业。”

“还要交作业?”拆自行车可没留作业。

“对呀。开学拿给陈老师看一眼就行。可别给我收走。”

嘁,就你们织这东西,谁稀得收走!

“笑什么笑!我织完还送人呢!”

“哟?送谁?”

“不告诉你!”

 

期末冲刺的日子,说快也快。曲和收敛心思,拼命三郎一般使劲复习,尤其历史政治,务必要高于年级平均分,才能在文理分班时多一分筹码。

考完最后一科,曲和自我感觉良好,轻轻松松收拾书包去找谭宗明。可一班居然没放学。从教室后门的观察口往里看,一屋子人还在做卷子。奇了!

观察口正对着最后一排靠窗的谭宗明,只见他紧锁眉头半天不动笔,题挺难吧。曲和痴痴看了会儿,到底担心被人发现,还是溜回自己班。

又等了半个钟头,谭宗明才找过来,后面还有个跟屁虫杰克周。一边往外走曲和一边问:“考什么啊你们?”

“测智商。”

“啊?”

“谁知道准不准。”谭宗明一撇嘴,“题倒不难,就是些基础的数学啊逻辑啊,没什么意思。”

“考这玩意儿干吗用?”都重点班了,还要再挑天才出来重点培养?

“不知道。据说不会公布成绩。可能是给什么研究机构做数据吧,我猜。”

杰克周一听急了:“不公布成绩?那不是白考了?浪费我、我……哦、脑细胞!”

谭宗明笑:“你那么想知道成绩?”

“对啊!班长不是说他智商一百五嘛,我肯定比他高!”

“对对对,你比他高,二百五。”

“谭宗明,你大爷的!”

“盒盒盒盒……”

快骑到分岔路口,杰克周约谭宗明曲和明天陪他几位留学生朋友去颐和园划船,还说:“有美女!”

划船,好啊,曲和心想,还没跟谭宗明划过船呢。

 

晚上梁佩华又来敲门,说是围巾织秃噜了不会弄,安和平安慰她说元宝针就是不太好补针,说话间已经替她补完了。

临走梁佩华悄悄跟曲和招手,曲和会意,便送她回401。一进她屋,梁佩华说:“咱们班可能要被拆了。”

“啊?哪儿的消息?”

“今天我碰见申老师,她跟我说……”梁佩华拍拍曲和肩膀,换作一副深沉表情:“唉,以后你去了文科班,我就不能教你了。”

曲和一愣,明白过来:“她不知道你要学理?”

“对呀!还语重心长给我讲半天学文的诀窍,我都插不进嘴。等我告诉她我学理、以后还是她教,结果她说……”

“说咱们班要拆?”

“嗯。几率很高。”

曲和脸也沉了下来。

文理分班,一般会拆掉一个成绩最差的班,其中学理的人分配到其他班;再成立一个文科班,这样班级总数不变。现在期末成绩还没出来,申老师就透露被拆的是四班,可见已是板上钉钉。

想一想,理由很简单:四班纪律差成绩也经常垫底,而且班主任詹老师是教地理的,高一结束地理课没了,四班就成了没娘(爹)的孩子,与其换个娘,不如干脆拆掉。

其实这样的局面大家不是没想过,只是真走到这一步,班级荣誉感和这一年的同窗情谊才真真切切涌上心头。

无能为力。

俩人对坐无语,半天梁佩华说:“其实拆哪个班对你来说都没关系,反正你学文去了。”

曲和自然不服:“那能一样吗?自己班都没了!想回班坐坐都没的回!”

他这语气表情把梁佩华逗乐了:“怎么跟个小媳妇似的?出了阁还惦记着回娘家。”

曲和气结,瞪眼做凶恶状,梁佩华更觉得可乐,乐得鼻子都皱了起来。曲和一下子破了功,也盒盒笑起来。

 

正笑着,梁慕平忽然敲门:“吃冰棍儿吗你们?”

门其实开着呢。梁慕平探进来半个身子,大眼睛忽闪忽闪:“和和哥,你要学文?”

“嗯。”曲和起身跟梁佩华道别,顺势就被梁慕平拽到他那屋。

“不跟我姐一个班了?”小孩儿噘着嘴,想了想又点点头,“也好,文科班女生多,你这样的稀有物种肯定特受欢迎,到时候无数桃花任你挑。”

“想什么呢你!”

“嘿嘿,不对吗?反正我以后要学文。”

“噢?对呀,学文就可以跟女生深入研究文言文了!”曲和笑起来。

“和和哥!”小孩儿立刻红了脸。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盒盒盒盒……”

吃完冰棍儿,梁慕平又神神秘秘跟曲和显摆:“今天我把我们教导主任给涮了!”

“嗯?”

“他不是最喜欢从后窗户逮考试作弊的嘛,我们几个就……”小孩儿凑到曲和耳边,压低声音,“我们就在后窗户那个观察口,抹了一圈儿风油精。”

操!什么孩子!曲和暗想,幸亏谭宗明他们班没有这样的。

 

第二天早上跟谭宗明骑车直奔颐和园新建宫门,除了“一班长”冯萧跟他女朋友郑筝,其他都是杰克周约来的留学生,东城使馆区那边的。

大家掏出学生证买一块钱的半价票,却被拦住——外国人得买外宾票,价格跟普通票不是一个数量级!*

留学生们不干:我们是北京学生,有学生证!——吵得最厉害的几个人都一口京片子,一听就是从小在北京长大的。

卖票的也不干:一看就是外国人,必须买外宾票!

冯萧跟谭宗明帮着说话,售票窗口吵吵成一锅粥。曲和偷偷拽拽杰克周和他弟麦克尔周,这俩混血儿样貌并不很显眼,学生证上写的也是中文名,戴上帽子换了个窗口,就买学生票混进去了。

 

最后其他留学生不得不买了高价的外宾票。其直接结果是:租船的押金不够了。12个人,只凑出两条船的钱。谭宗明只好跟人家打商量:学生证押你们这儿行不行?

好歹上了船,四个外国姑娘非要坐一起,谭宗明还担心她们会不会划,结果一离开码头,就见两个姑娘把船桨卸下来,双手握单桨直插入水,以“划艇”的姿势冲了出去。

卧槽!专业的!

不过这船不够专业,桨也太沉,只玩儿了一会儿,姑娘们就恢复成“让我们荡起双桨”的悠闲姿态,放慢速度等另两条船追上来。

一路笑闹,一会儿互相换人,一会儿打水仗,还要躲着穿梭于水面的大龙船。等划到石舫,大家都累了。吃了点儿东西,留学生们打算赶紧划回去,余下的时间好去山上转转景点;曲和谭宗明还意犹未尽,便载着冯萧郑筝划向了后湖。

天阴下来,刮起了小风,后湖垂柳轻摇,恍惚间有了江南韵味。不是周末,岸上没几个游人,更显幽静。郑筝哼起小曲儿,冯萧倚在船尾闭目养神,嘴欠调笑一句“再给大爷唱一个”,换来轻轻一巴掌。

划到柳树下停了桨,任小船随意漂着,曲和仰起头闭上眼,柳丝从脸上拂过……唉,要是没那俩电灯泡就好了。正想着,就听冯萧说他们想上山,有劳曲和谭宗明把船还回去。

哈!人同此心!

 

独处的机会太难得,可光天化日,周围总有别的游船,俩人只能蹭蹭胳膊蹭蹭腿,最多也就是借着荷塘的遮掩,并排靠一会儿。

天越来越阴,飘起了细雨,曲和有备而来,掏出雨伞递给谭宗明,自己扣上顶帽子开始往回划。

细雨如丝,如果在陆地上可能感觉不到什么,可船起了速度,就有些凉。划了没多会儿,谭宗明坐到曲和左边,一把伞遮住两个人。

曲和笑着推他:“碍事!打着伞怎么划?”

谭宗明一笑:“不能划就不划。”说着右手揽住曲和腰,左手的雨伞则往下压……

此时正好船到湖心——龙王岛与玉带桥中间的位置,周围没有游船。伞越压越低,谭宗明越靠越近。曲和心知肚明松开手,一把扯掉帽子,侧身迎上去。

谭宗明嘴唇冰凉,舌头却火热,不由分说闯进来,勾住了曲和。曲和不由自主回应着,身上的凉意一下子消失殆尽——这么些日子,两人的吻仅限于嘴唇跟嘴唇的轻触,今天这是第一次伸出舌头、互相探入。

曲和晕晕地跟着谭宗明的节奏,吮吸、勾连、轻咬、换气……唔,原来、原来这事儿不用学,一试就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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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我不能确认1993年的颐和园门票价格,印象里是1-2元。查到的资料《晒晒我保存的30种不同版本的颐和园门票》证明,1998年门票是2元。那学生票就是1元了。

外宾票一般比内宾贵得多,我记得1997年左右天坛公园内宾票五毛钱、学生票两毛五分、外宾票15元(大概印象)。所以猜测颐和园1993年外宾票估计在30元左右,甚至更贵。

手划船押金当年可能是100、租金每小时10块?蒙着来,就不细写金额了。

(现在北京只有颐和园和北海有手划船了,珍惜机会多划划吧。)



下文:【谭曲】Sixteen Going On Seventeen(52)荷尔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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