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曲】Sixteen Going On Seventeen（45）萌发
七夕+818，更得勤快些！先打预防针：别嫌内容辣眼睛。
前文：谭曲Sixteen Going On Seventeen目录
总目录：青卿的LOFTER目录整合
（45）萌发
谭宗明再次被人叫去深水区之前，手伸到水底下轻轻拂了曲和后腰一把。这一拂，如同接通了不致命的电流，曲和只觉得一阵酥麻，继而浑身燥热，泡在水里也没法缓解，于是提前跑回更衣室冲了个凉。等擦干头发，下课铃也响了，刚好该去食堂吃饭，然后赶去广播室。
今天新闻没几条，倒是洪君师姐准备了一个谭咏麟音乐专场，连歌手简介带歌曲评论，搞得还挺专业。曲和念了几篇稿子，放音乐时忍不住打起哈欠来——昨儿晚上没睡足，刚又在游泳池里泡过，自然犯困。洪君心情好，剩下的点歌环节便大包大揽，挥挥手给曲和放了假。
J大附教学楼有个好处：教学区都是一面教室另一面走廊，教室与走廊之间还有连续的压花玻璃窗，通风良好。这会儿窗户四敞大开，外面炎炎夏日，楼道里却阵阵凉风，伴着酱烧茄子和消毒水混合的奇异味道，营造出一股悠闲恬淡的生活气息。
曲和慢悠悠往教室这边溜达，刚才的困意散去了，脚步轻快起来。快走到拐角处，远远就见窗前站着个女生，一头长发披散着遮住整个后背。正是午后，阳光打在她头顶，长发半湿，在晃眼的日光里显得格外黑亮。
是梁佩华。
曲和心情愉悦，正想开口打招呼，视野里突然又出现一个人。谭宗明。
谭宗明正伸出手，抚向那头黑发。
曲和立时顿住了。等回过神儿来，自己已经下意识地悄悄倒退了半步，躲进半棵柱子后的阴影里。
眼前一切发生得太快，来不及琢磨——谭宗明伸出手，捋了一把头发；梁佩华似乎吓了一跳，猛一甩头，满脸恼怒，可在看清对方的下一刻，怒气就不见了，只笑骂了声“讨厌”，将长发捋到胸前，扭身走了；剩下一个谭宗明站在原地，目光追向梁佩华走远的方向……
那两人在明，曲和在暗，距离不远不近，动作和表情看得真切。没错，谭宗明的目光，那个表情，眼光温柔嘴角含笑，应该叫做——迷恋。
曲和几乎把自己缩进了最黑暗的角落里。眼见为实，表情和眼神儿不会骗人，那分明就是迷恋。未加掩饰的迷恋。
前几天苗苗说这人在追他姐，曲和还觉得好笑，可今天忽然就摆在眼前了，真他妈的……真他妈的不可置信！
曲和咬咬嘴唇，强令自己理智一点儿。不，不可能！无论如何不可能！一定是自己胡思乱想！
也许，也许他只是对女生的长发感兴趣？平时学校禁止女生留披肩发，要不是今天游泳课，梁佩华也不会站在窗前晾头发——哦，说起来，那扇窗户，就是自己头一次看见谭宗明时所站的位置，那天那个人也是这么迎着阳光走过来，带着一丝坏笑自报家门。可今天他却走向了另一个人……
最可气的是，谭宗明刚才那个表情，那股子迷恋劲儿，以前从没见过，就连跟自己抱在一起的时候也……
哎？不对！他上次是从后面抱的，所以自己根本看不见他脸，也就没法判断，当时的他会不会比刚才表现得更迷恋？
见鬼！为什么当时自己没回头看看他？
对呀，为什么？为什么只有他抱我，我却没机会抱他？怪他太强硬总是占据主动么？是有一点儿。可自己也不是失去行为能力，明明可以主动转身抱回去的……
曲和像是被突然抓进陌生的考场，一团乱麻毫无头绪，一下子失去了自信心和判断力，只能交白卷。曾经听过传闻，说谭宗明跟谁谁谁、谁谁谁在交往，初中的高中的校外的，都有，都是传闻，不知真假。难道、难道他随便对谁都放电？难道那些传闻并不是空穴来风？
可是，谭宗明不应该是这样的；刚才应该只是个误会；他虽然从没跟自己说过什么喜欢啊爱啊之类，可抱都抱了，不可能只是抱着玩儿的……
可是……可是……
他奶奶的！谭宗明你个混蛋！
挨到放学，曲和闷头去排练，排练完出来见篮球队还在训练。曲和心事重重，招呼也不打就自己回了家。
第二天早上十号院门口没人等，曲和不知该庆幸还是难过，收拾了心情上学去。一上午相安无事，课间操谭宗明又回到前面领操，也没说上话。直到中午放学，那人突然出现在四班门口，只撂下一句话：“下午篮球队最后一次集训，你等我到四点吧！”
祈使句，没有客套。曲和大脑还来不及反应，嘴上已经随口答应：“哦，好。”——转脸就想骂自己：没出息！
紧绷着脸跟谭宗明杰克周还有几个不太熟的校队的人去小摊儿吃了午饭，曲和头也不抬，就着烙饼吃了大半盘苦瓜喝了碗莲子粥。谭宗明他们一直在说比赛的事，没人注意曲和情绪高不高。
下午就泡在图书馆。J大附的图书馆算是很不错了，周六下午没课，图书馆也不关，稀稀拉拉几个学生，头顶大电扇吹着，倒也惬意。曲和做了套物理卷子，两道题不会干脆空着，然后去借阅区踅摸了两本《文史知识》胡乱翻看，乏了就趴桌上眯会儿。
终于到了四点。
跟众人分别，俩人一直往南骑。骑了半晌曲和才抬头，却见谭宗明也在歪头看他：“怎么了你今天？”
“啊？”曲和复又低头，“没事儿。”
“去哪儿？”
“……都行。”
于是就跟着谭宗明一直骑，拐过几个路口，进了一片小二层的住宅区。房子很老也很规整，墙上满是爬山虎，行道树齐刷刷的，大院入口处还有站岗的。曲和忽然反应过来，是谭宗明家！
一楼入口的廊子挺深挺幽暗，从室外乍一进来，眼睛还得适应一下。谭宗明引着曲和上了二楼，掏钥匙开门。
客厅异常整洁，沙发上的镂空盖布平整得一丝不苟。曲和第一感觉是：没有烟火气。
进了谭宗明房间，也很干净，但内容丰富得多。趁谭宗明去厨房找水，曲和四处打量，书、篮球、吉他、海报……都是典型的男生卧室特色。书柜里有几张照片，谭宗明小时候抱皮球的单人照，圆头圆脑；跟一位老人的合影，戴着红领巾表情严肃；还有两张是同一位年轻女子，一张身穿军装梳两条粗长的麻花辫儿，另一张却是半身泳装侧面照，表情略带惊讶，很可能是被摄影师突然喊了一声，扭头时抓拍的，长发飘起极有动感。曲和愣了一下，看照片的成色和那女子的容貌，大概是……他妈妈？于是不好再看。
窗台上一个小摆件吸引了目光：用牙签粘贴成的篮球场，比例精准，只差码几个小人儿就能三打三了。
“哦，别人送的。”谭宗明递过来一个带盖子的白瓷杯，“白水行么？”
“行。”曲和接过来抿了口水就放下杯子，继续端详那个篮球架，忍不住伸手去摸，“手够巧的啊。是女生吧？”
余光看过去，谭宗明轻笑了一下没说话。曲和便不再问，又往旁边看，一个玻璃瓶里装着土，土里长出两株小苗。再旁边，另一个一模一样的玻璃瓶，里面几颗黑色的栗子似的小东西，眼熟！曲和轻轻捧过来：“这是……上次那个，枇杷？”
“对。你送的。”
“……不是让你煮水治咳嗽吗……”
“早就好了。”
“哦……”
“你看那是什么？”谭宗明指指有苗的瓶子。
“你种的花儿？”
“你的，枇杷种子。”
“不可能吧？北京长不了吧？”
“这不是发芽了么。我们家阿姨教的，先在水里泡几天，每天换水，然后再种就出芽了。不过长不大。”
曲和忽然就软了下来，一路憋着的劲儿一下子泄了，可又摆不出合适的表情，于是呆呆地钉在了原地。
耳后一声熟悉的轻笑，两只胳膊从背后圈了过来，还是上次的姿势。曲和不自觉地抖了一下，那双手臂跟着一僵，只一瞬，便知趣地松开、后退。曲和低头往后偷瞟，只见谭宗明又退了一步，坐到床沿上。
“没事儿吧你？”半天，谭宗明问。
曲和默默转过头，心口堵得慌却又说不出，终于憋出半句：“谭宗明，你、你……”
“我怎么？”
“你都没说过喜欢我！”话一出口，曲和觉得不对，怎么撒起娇来了？不是这个意思！
谭宗明绷不住乐出来：“你也没说过啊！”
还真是。曲和无言以对，脸上越来越烫，只想开门跑出去。
突然，手腕一紧，巨大的拉力拽得曲和转了90°，眼前一花，已经一屁股仰倒在谭宗明大腿上。紧接着，眼前又一花，谭宗明的嘴唇覆盖上来，冰凉。
~~~~~~~~分割线~~~~~~~~
配图来源于网络。枇杷种子萌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