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卿

楼诚及其衍生

鸱吻与清水砼(12)援手帮忙越帮越忙 借酒浇愁谁浇谁愁

除夕更一发,祝朋友们新春快乐!

本章主台丽。

上一章:(11)明老师更换明助教 小皇帝变身小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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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援手帮忙越帮越忙 借酒浇愁谁浇谁愁》

 

“别指望能力强的人态度好!”

众人鸦雀无声,衬着里屋拍桌子的啪啪声,听着都手疼。

明台挠挠后脖子。小许凑过来:“老板好些日子没发这么大脾气了。上次还是跟你大哥。”

里屋静了不一会儿,又是一通电话铃,这回似乎火气没那么大了,隔着门听不真切。

明台在电脑上磨磨蹭蹭画了几笔,精力不集中,只等着下一场较量。果不其然,又一波强悍袭来:“字,绝对不签!章,绝对不盖!贵宾楼您爱给谁干给谁干!”

门一开,王天风面无表情:“于曼丽,把郭工贵宾楼方案和你手头所有资料收拾收拾,给戴院长送去。”

于曼丽一句不问,点头收拾东西。

 

直到晚上几个小兵出去吃加班饭,才凑一块儿嘀咕。

“不签字不盖章就对了。要真答应了,以后万一出了事谁也担不起。”

明台点头:“对。实验楼验收我也去了,就往窗台上这么拍了一下,你猜怎么着?居然拍下块水泥来,一捻就成末!国内施工水平都那样儿?”

“就这一个特例,让你赶上了。”小许哼一声,泼掉涮茶碗的水,“部队的项目,从施工到监理,全是这领导那领导的亲戚熟人。就算再好的菜谱,交给个糊弄事的厨子,不定怎么偷工减料……”

鱼头泡饼上来,于曼丽先给萧锦瑟和明台各夹了两块饼,然后才把其他饼泡进汤汁里。“从基础开槽验收,到之后每个阶段,都不让我们看,王总、郭工去现场都被挡回来。真不知他们怎么把这房子垒起来的。”

明台想想当时郭工站在实验楼里时的满脸惊诧——对着图纸一看,窗户样式、隔墙位置,甚至梁与墙体的尺寸,哪儿哪儿都有差异,可明明一次洽商图都没出过!最可恨楼梯间地面比走廊矮下去半搾,差点儿崴了脚。回来路上郭工自言自语说,靠这样的实验楼能造出航母来?

小许叹气:“这么拖着也不行吧?都搬动戴院长了。”

“放心吧,大领导啥没见过?大不了尾款收不回来,也比盖了章完后楼塌了强。”萧锦瑟把两个素菜掉个位置,“这下把贵宾楼丢出去也好,曼丽就能踏踏实实把我们这边儿会所收尾了。”

明台蘸着桌上洒的水迹框出个轮廓:“贵宾楼?就是配楼平面歪成这样角度的那个怪楼?”

“诡异吧?”萧锦瑟抿着嘴,指头沿着歪斜的图形往左下角引出条直线,又加两笔变成个箭头,“你猜这角度代表什么?”

明台摇头。

“麦!加!”

“哦!”明台恍然大悟,却依然不解,“可说到底不过是个部队招待所,用得着……”

“嗨,当然用得着。咱们的贵宾呐,多着呢!”

 

该着王天风点儿背,贵宾楼丢出去不说,春晖苑甲方那边也出了岔子。说好清明节要加班的项目组,一下子停摆了。

不过,重获假期的明台并没打算给自己放假,反而主动请缨去给小许的高尔夫会所施工图打下手。于是俩哥哥不在家的这个小长假,明台也基本没着家。

 

本想帮着画个门窗详图啥的,可真干起活来,很快就把小师兄惹烦了:“行了行了,有给你讲一遍再替你查两遍的功夫,我自己都弄完了。”

于是备受歧视的实习生主要负责跑腿,一趟趟打图室晒图室往回抱图纸,或出去买零食、订盒饭。其他几个专业过来会签,见他闲着,又是个好脾气的,便不用白不用,叫他帮着对照图纸目录捋捋顺序之类。

硫酸纸边缘锐利,一不留神划破手也是常事。偏于曼丽在旁边,明台自然一边龇牙咧嘴让大家看到血痕,一边洒脱说着没事没事,引得姑娘去寻了创可贴亲手给他包上。

 

最耗精力的任务明台万万没想到,是替人签字。小许只签完自己建筑几十张图纸的“设计、制图”两栏,还有结构、水、暖、电,各专业加起来一百多张,会签栏都得互相签名。“图我都对完了,你就仿我的字签吧,不用太像,大差不差就行。”

小许字体端正,很容易模仿,可明台却签得要吐——比划太多了:许嘉漪!

“你爸妈怎么想的,起这么难写的名!你看我,一个台字,才五笔!”

萧锦瑟一边刮图一边乐:“他之前简写成许+一,加减号的+,一二三的一,结果被王总骂回来了。”

“只签个姓氏不行吗?”

“以前可以,后来院里说不行,ISO认证,一切记录要明确。”

等明台终于甩着手直起腰,给排水的田工又推过来几摞图一支笔:“顺手把我的会签栏也签了呗!一会儿请你吃巧克力。”

明台转转眼珠:“没问题!”

田工名叫田月,比“明”字只多一竖。

 

临交图前一天下午,只剩结构的还没收拾完,明台继续陪着,帮不上什么忙只在屋里晃悠,翻翻各专业的图瞎看。不知不觉屋里气压低下来,眼看于曼丽绷起小脸,刮了阵子图就咬着嘴唇长出气。

“怎么了你?”

“刀片钝了不好使,假期也没处领新的。”

明台赶紧自告奋勇出去买。

“记着,飞鹰的。”

可小店里只有吉列。明台自打青春期长胡子就没用过手动剃须刀,不过牌子总听说过,吉列无疑比飞鹰有名多了。

献宝似的捧上吉列,换回个烦躁的白眼儿。“自己试试?刮得动么!”

明台接过于曼丽丢过来的一张废图,撕开一片吉列,捏起来刮了刮,刀片太硬,没两下纸就漏了。

“你往南……往肯德基那边再走两条街,快到二小,有两家文具店。”

终于买回了最便宜的飞鹰,美人脸色才好一些。

“我帮你刮吧。”

“行。S轴T轴变形缝的柱子错位了,都刮掉。”

终于能上手了,明台喜气洋洋跃跃欲试,chua,漏了!

“那个……重打一张吧……”

这次连白眼儿都没有了。于曼丽不言不语夺回图纸,翻个面,找透明胶打补丁,好在只破了一根柱子。

 

晚饭于曼丽只划拉两口,扔了大半盒。九点多明台去7-11打包了关东煮,还有鸡丝凉面和两包巧克力豆。拿回办公室,一拽门,一股呛人的香。不是饭香,是花香。百合花。

明台从小就有点儿怕百合的香,倒不是过敏,只是觉得呛。大姐从不在家里摆放这类浓郁的花,说对身体不好。

不过此时只能忍着。

“哟,谁送的?真漂亮。”

于曼丽看不出表情,只迅速抽掉花束中的小卡片,插在仔裤兜里。

“吃点儿东西吧。还差什么活儿……我能帮你的?”

“嗯……涂红你总会吧?”

“会!上午刚给小许哥涂过两张详图!”

 

鸡丝凉面吃了一半,手机响,于曼丽微蹙着眉推门出去接。这一接就是大半天。再回来时,明台横捏着红蓝铅笔正涂得起劲。

于曼丽瞬间炸锅!刚扯开口的巧克力豆撒了一桌子。

“谁让你把混凝土涂红的?”

“不、不是……不涂混凝土涂什么?”

“我们结构的要涂砖墙!”

“啊?!”

……

 

十二点多,明台好说歹说劝于曼丽坐他车一起回家。

“明天早上再有一个钟头,肯定能收拾完。我帮你!”

“别添乱。”

美女冷脸,气氛依然尴尬。

过四环又遇见一个最长的红灯。明台摁开CD,一个低沉的男声。

Are You Ready For Love? Hey,are you ready……

雨后的春夜,明台蓦地打了个哆嗦。路上行人欲断魂,古人诚不我欺。

 

第二天一早,拨于曼丽手机,没人接;去敲隔壁门,萧锦瑟睡眼朦胧:“我全弄完了,今儿就不去院里了。曼丽?一早就走了。”

追到院里,见于曼丽已经收拾好了所有结构图,正跟小许最后核对,明台这才舒了口气:大功告成,就快雨过天晴了吧。

快中午,明台从晒图室抱回最后一摞叠好的图,于曼丽人却不见了。

小许正系风衣扣子:“完事儿喽。都撤喽。我跟老板申请了,全体倒休一天,例会也免了。”见明台发呆,就拍拍他肩膀,“放轻松。回家补一觉。”

“哦,好。你先走,我锁门。”

一阵凉风吹得百叶帘噼啪响,明台走过去关窗户,往外一瞥,整个人都定住了。

 

明台真就回家补了一觉。睡得极不舒服,似梦非梦,挣扎着又醒不过来。

再清醒天已擦黑。没胃口,只是渴。壶里的水不知哪天烧的,早凉透了。给自己倒一杯灌进肚子,又倒一杯。

 

所以当明诚开门的一瞬,屋里一团黑,只一个红点儿胡乱舞动了几下,倏地消失了。

“大、大哥……哦,是阿诚哥啊……”

玄关顶灯瓦数不高,明诚眯着眼,看弟弟脸色飞速变化——从紧张不已,到如释重负。

明诚把箱子拽进来,抽了抽鼻子:“抽烟呢?”

餐桌上捂着水杯的手松开了,半颗烟浸在水里。

“嗯。加班,没睡好,提提神。”

“没吃饭?”明诚从兜里掏出俩小面包,还有两小盒黄油,“先垫一口。再给你煎个蛋吧。”

“不用。没胃口。”明台撕开面包袋子,“诶?飞机餐?你们不是订的夜里的火车票?”

“大哥有急事,临时改的飞机。”

“唔。瞒着大姐呢吧?”

“哪敢让她知道!”明诚拿起杯子,进厨房倒掉,“你这烟,教大哥看见试试?”

明台噎了一下:“其实……有什么不敢?他自己不也抽?”

“大哥从不在家抽。”

明台撇撇嘴:“那你呢?”

“我才不抽。打小大哥就说,谁敢偷着抽烟他收拾谁。”

“嘁,先收拾他自己吧。也就你,能被他吓唬一辈子!”

明诚烧上水,从箱子往外掏东西:“大姐给你带的青团。不好消化,先喝了热水再吃。”

明台接过来闻了闻,捂在手心里。又问:“阿诚哥,你,真的一口烟没抽过?”

“嗯?”明诚脸上一僵,抿抿嘴唇,“只抽过一……抽过两口。”

“真的假的!”明台见他似乎神色扭捏,不禁好奇,待要再问,人却扭身进了卫生间。

 

洗完澡出来,明诚发现弟弟不仅喝了热水吃了青团,还举着半杯红酒,脸色比刚才红润了些。再看酒瓶,是上周大姐来北京那顿饭剩的半瓶,这会儿快见底了。

“你喝多少!”

“不多不多,暖暖身子而已。”

“别逞强,赶紧睡觉。”

明诚把脏衣服扔洗衣机洗,又回屋开电脑收邮件。过会儿忽听得外屋一声脆响,忙出来看,见明台正钻餐桌底下捡酒瓶子,再起身已有些不稳。

“阿诚哥,你说,挺好个小姑娘,会找个跟他爸那么大的男人么?”

明诚扶住他:“你看见什么了?”

“不知道,不清楚,不明白……”明台使劲摇着头,忽然停下盯住明诚,“不是……我就是看见了,从二楼看的,挺清楚的。起码大二十多岁!”

“那也许就是她爸呢。别瞎琢磨。睡一觉再说。”

明台一甩胳膊挣开明诚,迈两步,伸腿把厨房门口的板凳勾过来,又拽明诚:“上去!阿诚哥你站上去。”

“别闹!”明诚拒绝着,却还是叫他扯着站了上去。

明台仰脖,看看高出一头的阿诚哥,忽然伸胳膊一个环抱:“这么抱着,能是她爸?”

明诚打了个抖,叹着气轻抚弟弟后背,不知该说什么。

这扭股糖一粘上就不下来了,脑袋扎在胸前不抬脸,抱着腰还前后摇晃。明诚不忍心推开他,又怕再晃掉下来,只好低声哄:“好了,好了……”

 

正僵持着,手机响了。俩人一松,明诚奔进屋去看,不是来电,是设好的闹铃。

复又出来冲明台做个噤声的手势,随即拨出电话:“大哥,在哪儿呢?……明台喝多了撒酒疯呢,我弄不住他,你赶紧回来。”

“谁说我撒酒疯!”明台起急,正要分辩,见阿诚哥一边挤眼一边嘘他,这才明白过来,赶紧在旁边配合着哼唧。

“对。把你那瓶酒全喝了……谁知道他抽什么风……你还得多久?……嗯嗯……”

挂上电话,明诚一挑大拇指:“本色表演!”

“是大哥让你救场吧?”这一打岔,明台倒清醒了些。

“嗯。太晚了,也该回来了。”

“到底什么事?这么着急回北京,又叫你救他?”

明诚顿了顿,舔舔嘴唇看他一眼,犹豫一下还是说:“汪家。汪芙蕖……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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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个大姐给的青团吧!豆沙馅的。

祝大家新春快乐!(咦?这节日对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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