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建筑师AU】鸱吻与清水砼（番外6-6）大侄儿帅解冲锋衣 二伯父情融栗香帐
这个番外终于写完啦。我要收拾收拾，准备去填荣霖的坑了。
主题：露营。
前文：《鸱吻与清水砼》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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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侄儿帅解冲锋衣 二伯父情融栗香帐》
从那年夏天到如今，一晃已将近三十年。当初那个怕黑又勇敢的小家伙，现在带着一群小家伙，行走夜路，锻炼胆量。哎，时光飞逝啊。
想到这里，明楼忍不住停下脚步，回身看向来路。不一会儿，明诚出现在视野中，脚步轻松，却稳稳控制着速度。明楼远远望着他，默默吸一口清凉的夜风，忽然就想在这万籁俱寂的山间，给阿诚一个大哥式的拥抱。
明诚也看见了明楼，立刻停步，挥手示意他快走。明楼暗笑，这孩子，工作状态就一本正经的。
又转过一个弯，前方路边依稀有两块巨大的石头。明楼心想，这地方很适合打埋伏啊，如果自己藏到石头后边，等阿诚过来……
这么想着，就走到了大石头面前。突然“呔”的一声，窜出好几条身影。明楼猛地一哆嗦。嗐，大意了。
“嘿嘿嘿嘿，眼镜蛇也吓到了！”几个孩子压着嗓子坏笑。明楼这才看见，石头背后的阴影里，窝着所有人。
大家招手叫明楼也过来藏好：“后面只剩清水了吧？”/“最后一个了，大家都别出声啊！”只有竹叶青凑过来悄声说：“清水肯定知道这里是终点，吓不到的。”
然而当明诚走过来，还是被孩子们吓了一大跳，腾地一下，原地蹦起老高，给这场集体埋伏完美地画上句号。
嗯，演技不错。
略作休整，松风请大家说一说刚才途中的观察感受，交流一番之后，原路返回。返程依然要遵守夜行的规则，只不过换了顺序，家长先，孩子后，清水仍旧殿后。
排队等候时，明诚过来问：“刚才你看得清路吗？眼睛没事吧？”
明楼咂嘴：“啧，又不是夜盲症。”
“那就好。你走太慢了，我以为有什么问题呢。”
“那你不追过来问一下？”
明诚也学他“啧”了一声：“规则！”
返程时的山风更凉了，明楼庆幸俩侄子有先见之明穿了外套，自己倒是不怕冷的。
回到出发点等了一会儿，待所有人都回来，又做个小总结，夜行才正式宣告结束。大家往露营地走，明楼发现，黑曼巴和竹叶青好像闹别扭了，谁也不理谁。
“怎么了这是？”
“嗐，”明诚发笑，“刚才起风了，金凤蝶说冷，竹叶青立刻脱了冲锋衣给人家穿。”
“大姐说过，这孩子不言不语的，最知道疼人。然后呢？”
“然后有位爸爸夸他，说他特别man，又酷又帅，其他家长也附和了几句。”
“脸上挂不住了？”
“他倒还好。不过，另一位，”明诚努嘴指向黑曼巴，“小脸子立马垮下来了。”
就这？明楼苦笑摇摇头，又问：“吵架了没？”
“小的嘀咕了两句什么，大的也回嘴了。声音太小我没听着。”
根据经验，这场别扭无从劝解，等他们自己和好吧。明楼叹气：“双胞胎就是这点麻烦，岁数一样大，谁也不肯让着谁。唉，还是咱们小时候好。”
“何止小时候。咱们现在也很好嘛。而且，”明诚忽然压低声音，“大哥最好了，总是让着我。”说罢加快脚步，把明楼甩在身后，那微微颤动的肩膀泄露了难以抑制的笑。
这小子！居然！
回到露营地，各家收拾收拾，去不远处的卫生间简单洗漱，准备睡觉。明诚要去开复盘总结会，不放心这边，又过来看，唉，俩小家伙还是冷战状态。明楼悄悄说：“搞不好得有一个跟你睡。你要哪个？”明诚吁口气：“爱谁谁吧。冤家。”
于曼丽的电话来得正是时候，明楼招呼俩侄子：“快快快，妈妈电话！”
一个多小时后，整片露营地安静下来，只有零星的帐篷里还有些窸窸窣窣。明诚开完会钻进自己帐篷：“怎么是你？”
“被轰出来了。”
“他俩和好了？”
“嗯。叽叽咕咕说话呢，嫌我碍事。”
双人帐比三人帐窄三四十公分，带个小孩子还不觉得挤，两个成年人就有些勉强，何况是个大块头。明诚不耐烦似的拍了拍鼓鼓囊囊的睡袋：“往里挪挪。”
明楼只蹭过去一点，说：“曼丽跟小连合作的那个博览中心，入围今年结构大奖了。”
明诚想了想：“是那个巨大的钢结构？”
“对。结构形式很有难度，做出来效果不错。”
明诚扑哧笑出来：“曼丽跟小连的？嗯嗯，都咱自家人，与有荣焉。”
明知他是揶揄，明楼面不改色，补充道：“当然，结构主设才是首功。”
“哦~~”明诚夸张地点点头，把脱下的衣服叠好放在侧边，开始排查帐子里还有没有蚊虫，又问道，“对了，今年换届，王总也该升副院了吧？”
“嗯。顺理成章。”明楼顿了顿，“实话实说，上次我也是险胜。”
“这句还像话。”
“唉，你也知道，我跟疯子，原本谁都不想往上走。”
“当然。院里那么多杂事，多烦人、多耽误功夫。你跟老王本质上其实一样，都一门心思只想埋头做设计，天生一对儿设计师。”
“呸，谁跟他一对儿！”
“盒盒盒盒……”
“唉！”明楼真情实感地叹一口气，“当初要是你……”
话没说完就自动打住了。明诚白他一眼：“怎么又来了！陈芝麻烂谷子的。”说着关了头灯躺下来。
明楼却握住身边人的胳膊：“我是说你小时候。”
“嗯？”
“如果你高中那会儿，我再多给你些关注，和关心，早些知道你擅长什么、不擅长什么……”
“好了好了。不擅长什么，我那会儿自己都不知道，你又能提前洞察了？何况那些年你一直在北京，又没法天天盯着我。”
“那也是我失职。至少我应该告诉你，我这个专业最核心最要紧的是什么，别等你撞了南墙才发现路线错误。”
明诚静了一瞬，反手拍拍明楼：“今天怎么这么多感慨？看老王功成名就，嫉妒啦？”
“就他？呵。”
“哎，说真的，如果评上这个奖，老王是不是能再努一把，申个院士？”
“那恐怕还得再熬些年。”
“哦。”
又静了片刻，明楼说：“我就是遗憾自己失去了一个潜在的最佳拍档。如果当初建议你学结构，以你天生的理科脑子，绝对比老王厉害。”
“是吗。”
“当然了。万里挑一。我眼光错不了。”
“嘁，不谦虚。”
“所以我后悔啊，报志愿之前，我就应该跟你说，建筑师最重要的搭档是结构师，阿诚你想不想做大哥最好的搭档，咱俩一起盖最好最结实的房子，绝对铜墙铁壁。”
“那我肯定立刻被你忽悠跑了。”明诚跟他十指相扣，又笑起来，“不对不对，铜墙铁壁，如果设计不够合理、刚度过大的话，反而有可能不利于抗震啊！盒盒盒盒……”
笑着笑着，明诚忽然坐起身来：“哎你怎么枕我枕头！”
“哪个是你枕头！”
“高的呀！你颈椎不好，矮的这个才是给你准备的。”
“噢~~给我准备的？”黑暗中，明楼的声音透着得意，“你知道我要过来？”
明诚哑了一瞬，努力找补：“给黑曼巴的。小家伙用矮的。”
“喔。”明楼攀住自己的充气枕头，“我不换。你嫌矮就再吹几口气呗。”
明诚懒得吹，拿过叠好的衣服垫在枕头底下，又躺下来。
“黑曼巴，竹叶青，眼镜蛇。”明楼自言自语，“哎，我这个新自然名怎么样？喜欢么？”
“谁起的？”
“黑曼巴。”
“不错，一窝毒物，很配套。而且，外形、脾气、习性，都有相似之处。”明诚说着，摸了摸眼镜蛇的眼角，“歪打正着，神来之笔。”
紧接着，这只手就被眼镜蛇牵住，引向没拉拉锁的睡袋里：“习性？嗯？”
“咝~”明诚想抽回手，却被捏得更紧、牢牢贴住，腿也缠了上来，蛇信子则吐到耳边：“蛇的习性，你不知道？”
“……别闹……光天化日的……”
“哪里光天化日了？”眼镜蛇压低嗓音，“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就跟你报备了，‘口腹之欲’嘛，你也没反对。结果一直等到天黑……”
这个词是两人约定俗成的暗号。明诚被气笑了，干脆彻底扯开碍事的睡袋，推到一边，摸着黑费劲地调整姿势：“那你可忍住了啊，千万别出声。”——旁边帐篷离太近了。
然而这忽然的一凉一热，冷血动物却受不住了：“阿嚏！”
明诚猝不及防被顶了一下，赶紧吐出来，撑着身子坐起来。明楼赧然：“晚上还挺凉。”
明诚缓过气来：“起风了嘛。”
北风吹过来山间的自然气息，包括远处板栗树鲜明的“花香”，只是没有白天那么浓郁。
明诚扑哧笑出来，再次摸向滑腻的蛇身：“板栗花，闻到了么？”
明楼在他手里动了动：“嗯。正好。咱俩就彻底融入大自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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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
第二天的活动项目是“叶拓”。每个孩子一块白色棉质手帕，拣新鲜树叶摆上去，压一块垫板，用硬币轻轻刮，让叶子的汁液充分拓在棉布上，形成漂亮的自然图案。
十里香强调：一，只能拣落叶，不能揪树上的叶子；二，刮的动作要轻，否则会花成一片。
黑曼巴跟金凤蝶凑在一起，拣了各式各样的叶子，把两块方形手帕塞得满满当当。竹叶青看了看说：“太挤了。”明楼点头：“试试留白。”
于是竹叶青只摆了三片叶子。明楼用刮硫酸纸的力度试了试，不行，太轻了，又加重些，可以了。教给竹叶青，刷刷刷，刷刷刷。
作品完成，明诚也过来看。竹叶青举起来讲解：“这片小的，荆条的叶子，是我。大的，是你们俩。大伯朝下趴着，二伯朝上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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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诚现在的职业是什么，我还是没给唯一答案。保持开放式留白吧。
目前只知道，没有做（传统意义上的）建筑，没有转结构，兼职在做户外领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