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曲】Sixteen Going On Seventeen（02）光合作用
本章BGM：《无地自容》——黑豹乐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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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光合作用
“别逗了，你能找不着人？”多少女生抢着跟你搭档呢。
后面这句曲和没说出口。
播音小组统共十来个人，全是高一高二的。女多男少。分组那天场面极其热闹，男生都成了香饽饽，最后谭宗明笑闹着说“咱几个太熟了我挑个不认识的吧”，这才选中了一旁默默无言的梁佩华。
J大附高中部一半儿是本校初中直升上来的，其中成绩最好的都在一班，重点班。谭宗明是一班体委、校篮球队中锋，一表人才，自然人气最高。曲和梁佩华这些外校考进来的，相比之下就不起眼儿了。
“我问了，她们都忙，这不足球联赛开始了嘛。”
“男足，碍她们什么事！”
“啦啦队的，比踢球的还上心。”
这倒是。
“行了行了救场如救火！就这么定了啊冰河小师弟！”
“谁是冰河！”曲和无奈白他一眼，算是答应了。
正好上课铃响，谭宗明摆摆手转身往自己班跑。曲和忽然反应过来：“谁是你师弟！”
冰河这诨号是曲和的搭档洪君给取的，这位师姐是播音小组的负责人。曲和作为高一新鲜血液里唯二的男生，自然成了她的重点关照对象和分组“福利”。
洪君眼光不错，这位师弟的磁性嗓音果然不同凡响，第一期刚直播十几分钟，广播室门口就有人蹲守了。很快，“那个像紫龙的小孩儿”就成了高二女生的谈资。可洪君给出的评价却是：“哪儿像紫龙了？明明是冰河！”
这评价拐弯抹角传到当事人耳朵里，曲和分不清是褒是贬。他对圣斗士一般般，只知道冰河的大概形象，或许与自己有几分相似吧——冷淡，沉默寡言……
之后关系熟了，洪君干脆当着大家面开他玩笑：“我说的可不是成年冰河啊！”众人大笑——少年冰河，那就更有意思了!
中午从食堂打了饭端到广播室，见谭宗明已经到了。才填几口饭，就来了几拨儿点歌的。曲和登记好A面B面什么曲目点给什么人，才接着吃完剩下的饭。
“各位老师同学大家好！今天是1993年3月16日星期二。欢迎收听午间广播。我是高一一班的谭宗明。”
“我是高一四班的曲和。”
“今天第一条新闻是：学雷锋月系列活动进行过半，各年级同学纷纷走进社区、走上街道……”
按部就班念完稿子，进入休闲时段，点歌、放音乐。祝某某班某某人生日快乐，诸如此类。也有暗搓搓表白心迹的，都藏在歌名或歌词里。曲和不爱八卦，否则大半个学校谁喜欢谁他都能摸个准。
放音乐的时段，两位主播就可以放松了。曲和今天状态不佳，也不说话，只掐着腰来回走绺儿。
“疼得厉害？”谭宗明问。
“啊？哦，还行。一坐下就疼，走走还好。”
“没开药？”
“开了止疼片。不想吃。”
“且得疼些日子。我以前也伤过一回，不能坐不能躺，觉都睡不了。后来我们家阿姨给找了个游泳圈。”
“游泳圈？”
“对。”谭宗明笑着比划个圆形，“垫屁股底下，尾巴骨就不受力了。”
曲和想想那姿势：“腰得垫多高？不舒服吧？”
“傻呀你，谁让你把气儿吹足了！”
“那还不如趴着睡。”
“趴着睡上不来气儿。而且……”谭宗明眯起眼，在胯下比了个手势，压低声音说，“早上你下边儿不硌得慌？”
“……去你的！”
临近结束时又来两个点歌的，曲和塞好磁带打开麦克风，念纸条上的字：“今天最后一首，是高二三班送给高二六班的《无地自容》。”
念完就觉得不对劲。谭宗明也盯着他：“什么这是？”
点歌一般是个人点给个人，很少有班对班的。脑子一转就明白了：挑衅。
果然，刚念完“今天的午间广播到此结束”就有人找上门了。四个穿高二校服的男生堵在门口：“怎么回事儿？最后这首谁点的？成心是吧？”
曲和迎上去：“哦，刚才……”话还没出口，胳膊就被谭宗明扯住了。
“抱歉抱歉我的错我的错。刚没仔细看就给念出来了。”谭宗明抢在曲和身前把人拦住，嘴里客气着。他人高马大，气势上倒不落下风。
“哪个孙子点的？”
其实是几个女生。曲和不出声，只偷瞄谭宗明。
“嗐，跟他们置什么气。”谭宗明揽上对方肩膀，亲亲热热拍了拍示意往外走，“不值当的。”
“丫才赢一场，牛逼什么牛逼……”
把人哄出去，谭宗明过了会儿返回来：“没事儿。”
“你认识？”
“篮球队的。替补。脾气忒大。”
“哦。”曲和默默收拾东西，低着头问，“你跟他们说……刚才是你念的？”
“对啊。我赌他们听不出咱俩的声儿来。”
都是偏低的嗓音，还真挺像，尤其喇叭里。曲和严肃地点点头：“既然这样，下次你一个人值班得了。”
“嘿，小没良心的。”
今天是周二，下午放学早。经过篮球场边曲和不自觉停了下来，倒也不为了看谁，只是站着晒会儿太阳。
本来今天是去音乐学院学琴的日子，偏巧曲和的老师出国交流停一次课，也好，省得屁股太疼坐不住。不过明天还有校弦乐团例行排练，但愿到时候能不这么疼了。
“发什么呆呢你！”谭宗明从场上下来，校服袖子擦把汗。
“没事儿。就看看。”
半瓶水灌下去：“好像没见过你打篮球。”
“就会三步上篮。”体育课教的，还要考试。
“不喜欢？”
“一般般吧。排球还行。”
“排球？”谭宗明上下打量他，“你这身板儿嘛，嗯，反正排球也不直接冲撞。哎，怎么也没见你打过？”
“以前打过，二传。后来怕手指头受伤影响拉琴。”
“噢。那可惜了。”
是挺可惜。从小到大，似乎所有课外时间都泡在琴房里，晒太阳的机会都少。也许会缺钙吧，曲和想。
场上有人喊：“谭宗明你丫磨叽什么呢还上不上？”
“来了来了。”
阳光下，他脑后的汗珠亮闪闪的。曲和又呆立了一会儿才往外走。
第一次见到这个人，也是这么亮。那天是入学报到，登记、分班、发书、领校服、搞卫生。因为是艺术特长生，曲和又去音体楼找弦乐团报到，都忙完已近中午。正站在走廊拐角窗户前发呆，就见一个高大男生冲自己走过来，直走到跟前停住，一脸郑重其事大声说道：“同学你好，我叫谭宗明，我是咱们学校最臭的臭牌篓子。”
最近的那间教室门口爆发出哄笑，男生转身冲那帮看热闹的家伙发狠地比了个手势，又扭回头微笑着低声道：“谢谢啊。”
阳光打在他脸上，曲和心里涌上个形容词：生机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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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了一下圣斗士里冰河的图片，这张应该比较新，当年的老图分辨率都很低。
小冰河没找到清晰的。
还有张黑豹，每首都很经典。（图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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