鸱吻与清水砼（24）填海水替去山坡景 抓痴汉引来偷车贼
全是对话！全是对话！写得太枯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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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海水替去山坡景 抓痴汉引来偷车贼》
明诚被这句话弄了个红脸，蜷起手蹭蹭鼻子，反驳道：“哪有。明总高深莫测，我可摸不着你的脉。”
明楼看他这样子有趣，便亮出手腕伸到他面前：“来来来，给你摸！随便摸！”明诚笑着拍开他。
“说正事。这个你看过吧？”明楼起身从桌上拿过本册子。
明诚一看封面，点点头：“中午在朱徽茵桌上放着的。”
“怎么样？”
“不错。布局很规整，层次分明。依山而上，整体景观会非常好。”
“缺点呢？”
明诚看他一眼：“非要说缺点，那就是太规整了。嗯，过于理性，就像听交响乐，非常平衡的、逻辑性很强的那种——喜欢的人很陶醉，不喜欢的早就睡过去了。”
明楼被这评语逗乐了，问：“你睡过去了没？”
明诚作恍然大悟状：“噢，明总的方案吧？那我得好好夸夸——海岸的景观借用非常巧妙，每座楼都能看见海，多爽！某些同学如果进了这样的学校，肯定每天旷课溜去沙滩。”
明楼深以为然地颔首微笑。
明诚觉得夸够了，就问：“所以呢？中标没有？”
“去年做的，交了方案就一直没下文。今天通知我，所有方案都废了。”明楼又递过来一张图，“喏，再看看这新总图。”
只是张地形图。
“怎么？换了块地？”明诚疑惑地对照着本子上原来的总图，忽然明白了，“嗬！海岸线怎么变了？！”
“没错。用地变了，任务书也变了。建设校区之前，先填海。”
“疯了吧他们？真那么缺地？”明诚放下图纸，一脸惊愕。想想又太正常了：跟开发商相比，政府项目折腾起来那才叫一个狠。“那你打算怎么着？”
“还能怎么着，重做。”明楼扯扯嘴角，“而且不止这块地填海，东边还连着拓展出一大片。”作为建筑师，只能在自己负责的一亩三分地上做文章，无权质疑一座城市已经确定下来的整体规划。
明诚沉吟道：“海岸线这么大动作，不光是城市规划的事，生态影响也很要命。不知道那边有没有环境方面的专家，或者能说话的政协委员什么的……”
“难。”明楼摇头，“他们勉强算个三线城市，你能指望底下人有这意识跟胆量？搁咱们这里都悬。”
明诚想了想，说了句“不一定”。明楼心道，这也只是自说自话吧。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明楼笑笑：“行了，别替建筑师着急上火了。你都要走的人了，早点儿离开，早得自由。”
明诚闻言一愣：“怎么？难道大哥也想脱离苦海？”
“哪里不是苦海呢？我别无所长，又没你的勇气，不敢放飞自我，所以只能当颗钉子，一直楔下去了。”
明诚一努嘴：“得了吧。你还是喜欢。再憋屈也要耗在这里。”
明楼笑起来：“所以我说，还是你最懂我吧！”
明诚也笑，说：“今天我还真放飞自我了一回。”便把刚才L市那个超高密度的规划讲给明楼听。又说：“反正要走了，我一点儿面子没留，气得梁仲春三谋子恨不得过来捂我的嘴。”
“这可不像你。”明楼想着那场面，乐不可支，“憋这么多年了啊二明工，临走临走，本性终于暴露了。”
“没错！终于有一种活在阳光下的感觉。痛快！”
聊着聊着就到了下班的点。明诚给明台打个电话，得知他今天依然加班。明楼将那张总图收进包里，打算回家再跟它较劲。
出到外屋，见大家还都忙着，明楼便挥挥手：“没什么急活就都撤了吧。小朱也早点儿回家，你脸色不太好。”
朱徽茵嗯了一声。
叶瑛一边摁Ctrl+S一边说：“领导，明天上午我请半天假啊，陪我婆婆上医院。”
“行。小连怎么还不走？”
“王工让我帮他翻套图，还差一半儿呢。”
“王东他人呢？”
“他闺女家长会，请过假的。”
明楼想起来：“哦对，我忘了。那你也别太晚，没那么急。”
到了一层大堂，明楼忽然想起新的任务书忘拿了。明诚便返回去帮他取。
走到工作室门口，正听见里面小张说：“别傻了小连，画得再快也免不了加班，谁让咱年轻呢！你看，只有他们结了婚的、生了孩子的，才能随随便便迟到早退。”
明诚一皱眉，停了半步，还是推门进去。
虽然明诚说了“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但以明楼今天的心情，肯定是吃不下什么。所以二人也没去超市买东西，回家煮方便面了事。
明台回来时已经很晚，一进门就一脸苦相，走过来冲明诚瘪着嘴“哭诉”：“阿诚哥，我车丢了！”
明诚正在洗脸，就放下毛巾看他：“丢车很正常啊。不过，放院里车棚肯定不会丢，你是又跑出去玩儿了？大半夜的？”
“冤枉啊。我见义勇为来着。”
“嗯？”
“我跟于曼丽出来，刚骑到小南门那边，就听见有个女的大叫，我们俩下了车就冲过去看，你猜是谁？”明台卖个关子，见明诚不答，立刻自己揭晓，“大哥的人！”
“我的人？”明楼从书房走出来。
“对呀！小连！”
明楼跟明诚对视一眼，沉下脸问：“怎么回事？”
“就一个暴露狂！那段路不是树多嘛，他就躲那儿，专门窜出来吓人。”
“然后呢？抓住了？”明诚上下打量小弟，不像有搏斗过的痕迹。
明台气哼哼摇头：“没追上。那家伙跑挺快，裤子还没提好就钻树林里了。我追进去找也没找着。”
“小连没事吧？”明楼问。
“没事。嗓门大有好处，那人没敢怎么着她呢。”明台转身去厨房，拿凉瓶直接往嘴里灌水，咽下几口又说，“于曼丽还怕她吓坏了，可小连说，哪个学校附近没有这种变态。嘿，见怪不怪了。”
明诚点点头：“没错。我上学那会儿，西门、小南门，连图书馆后面，都见过。”
明台一噎：“你也见过？男的也骚扰？”
明诚白他一眼：“我们宿舍还集体去埋伏过呢，也没逮着。”
“那种变态，贼着呢。”明台一撇嘴，“嘁，家伙那么小，还好意思掏出来给人看！”
明诚噗地乐出来：“这你倒看得清楚，离那么近，怎么人都没抓住！”
明台待要辩解，明楼忽然问：“所以你的车到底怎么丢的？让那变态给骑走了？”
明台蔫了：“应该不是他，不是一个方向。可能过路的人顺手牵羊吧。于曼丽那辆旧车就没丢……”明台及时闭了嘴，没把“她当时锁车了”给秃噜出来。
明诚想了想说：“也别买新的了。五所蔡工他大舅子是T大保卫处的，每年收好多无主旧车堆在后勤院子里，我让蔡工帮你要一辆骑。”
明楼诧异：“你跟老蔡很熟？”
“本来不熟，他们家狗不是把苗苗弄伤了嘛，最近殷勤得很，跑我们屋赔礼道歉送吃的，就怕梁仲春真把他家狗踹死。”
“你倒真会使唤人。”
明台有些失望，靠在门框上眼巴巴看着明诚：“阿诚哥~~~买辆新车不行么？”
“越新越丢。不起眼的破车，未必不好骑。”
明台耷拉脑袋转身要走，明楼却叫住他：“今天这事，你不应该就这么告诉我们。”
“啊？为什么？”
“你问过小连？她愿意说出去？”
明台显然没考虑过这一层，摇摇头说：“我看她好像不太在意。而且我们当时就打电话报警了。”
“警察怎么说？”
“就说以后小心点，晚上别一个人出来。”
明诚跟着明楼进了书房，说：“你这实习生是个外柔内刚的，处乱不惊。”
“像你。”明楼坐到桌前，抬眼看看正冲自己翻白眼的明诚，“所以我倒不确定，明天见了她是该安慰还是假装不知道。”
“你看着办吧。以后少让女同事加班是真的。”
“唉……”明楼深深叹口气，“我就该立个规矩，最好谁都别加班。尤其是不需要配合的工作，都拿回家画去。”
“还有，你得一视同仁，别忽视年轻男同事。”
“……这话怎么说？”
“你们那个小张……”明诚突然停住口，“算了算了，不在背后嚼人舌根。”
“可你已经嚼了。”明楼看着难得窘迫起来的明诚笑。
“好吧——已婚的、有娃的老同事，你考勤上照顾得多，小同志就吃心了。就这么点儿事。”
“哦……他如果有事请假我也批。我只看成果，不看加班时间。”
“所以你还是在制度上再明确一下的好。哪个所跟你似的，不摁指纹不打卡，自由度那么高。”
“严格管理谁不会！可自由不好么？你看我们室，大家都自觉，工作也没耽误。”
明诚忽然面露得意之色：“那是因为之前的人都是我给明总您招来的，本质就都是踏踏实实的人。以后靠您自己甄别……嘿嘿……”
明楼气结，指着明诚道：“你你你，别拿这个戳我肺管子！”
“得嘞，您熬着吧，我先睡觉去了！”明诚走出去，带上书房门。却又推开条缝，伸进脑袋摆着手唱了一句：“借我借我一双慧眼吧……”
明楼笑了好一阵，才收敛笑意重新把心思放回新总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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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写的填海案例，并非特指哪个城市。其实目前填海做公共建筑的是少数，更多是做高档住宅。
抄一段凤凰网2011年的图片报道吧：
“在国家勒紧18亿亩耕地红线、加大楼市调控力度的情况下，当前部分沿海城市出现一股填海建房热。有关专家认为，当前海景房过度开发，不仅加剧了房价调控难度，也潜伏着永久破坏生态、增加防灾压力、危及地区可持续发展等深层矛盾，急需引起重视。”
图为在建中的三亚著名填海住宅岛——凤凰岛，以及其设计效果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