鸱吻与清水砼（21）明长兄正言夸创意 女徒儿俏语谑娇音
一篇同人文里总是出现原创人物，是不是很奇怪呢？不过本篇中的新人物倒是都有原型，虽然情节很雷，却是真事。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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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长兄正言夸创意 女徒儿俏语谑娇音》
当晚，明诚还是接到了南田洋子电话。不得已，只好把惊讶、荣幸、感激、遗憾、抱歉等情绪完完整整演了一遍。说到最后，不自觉地举着手机做点头哈腰状，脸上的谦卑笑容看得明台一愣一愣。
才挂电话，明楼就回来了，换了鞋拽下外套直接瘫在沙发上，以手捂头牙关紧咬。
明诚赶紧去给端来杯温水，又冲吓得蹲在大哥面前询问情况的明台解释：“新添的毛病，查不出病因来，隔阵子就犯。”
忽然发现明楼头发有点儿湿，就问：“下雨了？”
“不大。司机车不让进，从西门跑进来的。”
明台很有眼力见地跑去取了条干毛巾来，听明楼正跟明诚嘟囔：“喝了酒淋了雨才头疼的，别又赖我熬夜。”
“好了好了，您从不熬夜行了吧？”明诚嘴上没好气，“撑得住就先别瞎吃药，实在难受再去扎针灸。”
临睡前明诚把书房里明楼的被子抱到了主卧，说是北屋湿气太重。明楼头痛得无力反抗，乖乖过去躺进被窝，却见明诚又抱了他自己的被子要走，忙问：“不是嫌湿气重？”
“我又没毛病！”
明楼被噎一下，咧嘴苦笑，又想起个事：“南田开口问起你，我替你挡了一下，但也没好说太死。”
“哦，刚她亲自打来电话，我都跟她说明白了。”
“嗯，礼数周全。”明楼点头，浮起个吃力的笑，“这顿饭净听她夸你了。要不是她年纪大你太多，我真以为她看上你了。”
明诚一哂，瞪起圆眼，还没想好反驳什么，听明楼又说：“哎，我忘了，你就喜欢年纪大一些的。”
年轻人有些恼，啪地摁灭了台灯：“睡觉！”
影影绰绰人往外走，身后床上的病猫则哼唧一声：“这清酒，后劲这么大！”
第二天是丹枫园开盘仪式，台子搭在售楼处门前大草坪上，阵仗不小。
丹枫园一期做得复杂，主打一梯两户六层小板和三层的德式小联排，一角还捎带了五座回迁塔楼，大半个住宅所的人参与其中才保证了工期。
未来的二期规划了一所九年制学校，三期还有个幼儿园，都将由明楼工作室负责，所以今天明总也被请了来。
剪彩时，台下的明诚完全无视台上器宇不凡英气逼人的明总，只心情复杂地盯着另两位剪彩嘉宾——梁仲春梁总和甲方设计总监童总。不得不说，那两人看上去毫无破绽，所有表情动作都恰到好处。
没被安排发言，明楼下得台来就顺着礼仪小姐指引往嘉宾休息区走。旁边迎上来一位十分眼熟的优雅女子，满面笑容打招呼：“明总！好久不见！”
明楼条件反射地握住对方伸过来的手，却没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是谁——这对于大脑自带名片查询功能的明总来说，实在不太正常。
还没来得及掩饰尴尬，握着没撒手的女子就咧嘴乐了：“贵人多忘!人家变化有那么大嘛？”
这一咧嘴一发嗲，明楼立刻倒吸了一口凉气，瞪大眼上上下下打量对方精致的发型妆容和得体的套装，再一看她胸牌，笑了出来：“娜娜？你什么时候跑来丹枫园了？”
“春节刚来。”江娜终于松了手，招呼侍应生过来，取了两杯香槟。
“你是去年春节从我那儿走的吧？”
“对。去年我生了个娃、结了个婚，还跳了两次槽。行动力超强吧？”
明楼暗想这表述是按时间顺序么，嘴上问：“男孩女孩？几个月了？”
“男孩，快五个月了。好玩儿着呢。”
明楼担忧地看了眼她的酒杯，到底没说出来，只是笑：“身材没怎么变，嗯，好像还长高了点儿。”
“诶，您看出来啦！嘿，只有您看出来！”娜娜兴奋地拍拍明楼胳膊，一副小女孩神态，“我去量了，长了一公分！早知道生孩子能长个儿我早点儿生啊！”
“你生得还不够早？”
“也对啊。我是我们班第一个！他们研究生才毕业，我都当妈了！”得意洋洋的肆意笑容，与这身优雅套装格格不入。
明楼本想赶紧去适应一个全新的事业型成熟版江娜，可很明显她本性未变。当年穿着吊带热裤就敢进会议室给甲方汇报方案的麻辣少女设计师，现在可能也只略微成熟了一点点而已——好歹是当妈的人了。
娜娜正了正色，说道：“往后，九年制学校这块，就是我负责跟设计院联络。您甭客气，有什么直接说，别把我当外人——最好是当内人。哈哈哈哈！”
一句话破功。
明楼无奈地心里苦笑，只嗔道：“还这么淘气！”
“您放心，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以后肯定多为您那边着想，可不能像那位似的……”娜娜往人堆里一努嘴。
明楼看过去，童总身边站着的小伙子很眼熟，认出是以前住宅所的。就问：“是陈亮？”
“嗯。小孟都快被他折磨死了。怪不得有人说，从设计院出来的人一旦当了甲方，是最知道怎么收拾设计师了——多年媳妇熬成婆，可得把当年受的罪都还回去！”
又聊了一阵，娜娜被人叫走，明楼信步离开。此时典礼已经结束，人群大都涌进售楼处去。明楼便绕到售楼处后面，在庭院里随意溜达。
为了配合旁边小联排的风格，售楼处也是德式的，简洁、朴素，色彩厚重。明楼被那棕黑色的木质百叶窗吸引，伸手一摸，才发现是仿木铝合金的，还能左右移动，想必室内光线很方便调节。
庭院里植物搭配也妙。北边几棵大榆树应该是保留树，前些日子落的榆钱没扫净，点缀在附近草窠里；其他小乔木小灌木错落有致，金银木才开不久，尚是白多黄少，略有些甜腻的香气混着刚割过草又刚下过雨的味道，让明楼感觉心被凭空挠了一爪子。
再进到售楼处里面，一片喧嚣，无数人正在做布朗运动。
虽说最近房价下跌吧，可这里的房市依然火爆，并未遵循“买涨不买跌”这条定律。
明楼好不容易才在销售区的户型沙盘前捕捉到明诚——几名老者正围着他问东问西，还有个身材高挑面容姣好的售楼小姐，一言不发凝望着他，脸上写满了崇拜。
好半天明诚才抽身，拉着明楼往外走：“人太多了，出去透个气。”
“义务讲解员啊？”
“嗯，帮几位老先生介绍一下。户型变化太多了，难免挑花眼。”想想又说，“下次不能再故意做这么多局部变化，差别不大，实在没意义。自己累不说，连售楼小姐也搞不清，全乱套了。”
明楼忍着笑，没有提醒他不小心带出的“下次”两个字。
在楼后的金银木下站定，点上颗烟，明楼指着百叶窗说：“材料选得不错。”
“当然，一分钱一分货。”
“整座房子设计都不错。”
明诚没接话。
“真的。空间布局不只实用合理，还很有逻辑，有韵律，抑扬顿挫。乍一看不算那种吸引眼球的，但是，舒服，非常舒服。”
明诚还是不说话。
“谁做的设计啊，这么出色？”明楼眼角的笑意快要顺着细纹漾出来了。
“你不知道是我做的？”
明楼假装看不到他气恼中藏着的羞涩，还继续夸：“哦！谁说二明工不擅长做方案？我看这个就很不错。”
“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也会抄！——这种东西，模仿秀似的，跟抄也没什么区别。”
“那哪能一样呢！照你这么说，我们只要模仿某某风格就算是抄袭？那古今中外的建筑师都别干了。”
“反正我觉得不怎么样！”
“反正我喜欢。”明楼指了指不远处湖边的树林，幽幽说道，“我想我以后的家应该就是这个样子，湖畔旁，树林边——如果再是我们家阿诚设计的，就更好了。”
“你跟明台自己不会设计啊？”明诚撇撇嘴，又说，“这边环境倒是不错，可惜离T大远了点儿。大哥要是真喜欢就订一套，二期也行，周末来住，或者以后大姐来北京住。”
“怎么，卖房子卖上瘾了？”
“咱们买算内部价嘛。趁着便宜。我看北京这房子早晚还得疯涨。”
午餐开得晚。因为下午还有活动，这一顿连领导席都没太劝酒。
娜娜一坐到明诚身边就竖起大拇指：“二明工你太厉害了！这么会儿工夫卖出四套！我们售楼小姑娘都惊了！”
明诚愕然：“真的都签了？”
“何止签了！有家老爷子嫌订金不保险，连首付都一口气交了！”
销售部的马经理也过来凑趣：“一听说是主创设计师，客户都特信任。明总人又帅口才又好，替客户分析得头头是道……”
明诚连忙摆手，指着旁边桌的明楼：“那位才是明楼明总。我是明诚，您叫我明工就行。”
马经理却不接受：“都是总都是总！”
明诚无法，堆着笑跟他碰了一杯。
娜娜凑过来咬耳朵：“他那人，管谁都叫总！”
明诚忍笑点点头。
马经理似乎一喝就上头，微红着脸继续聊：“明总您不知道，刚才您给解围的那个销售员，以前也是干设计的——小设计所里。”
“哦？设计师改行卖楼？”这倒是少见。
“没错！真不知怎么想的！”
娜娜哈哈大笑：“马哥瞧您这话说的！明明干设计的比卖楼的苦逼啊！”
这丫头，还这么大大咧咧。明诚暗自摇头，听娜娜又说：“卖得多，提成多！干票大的，够我歇三年回家养孩子！”
“也是。去年花港城有个煤老板一口气买了十几套，全款！那售楼员可算抄着了。”
“唉，可惜咱没那运气，而且我也没有卖房子的天分。嘴太笨！”
马经理也笑：“还真得靠天分。就我刚说那丫头，好家伙，上个项目干了一年，愣是一套没卖出去！这不，求着我再试一个盘。”
明诚咋舌：零销售额？也是奇迹了。不过回想她刚才磕磕绊绊不自信的样子，卖不出去也很正常。“所以我是替她开了张了？”
“没错！她可得好好谢谢您明总！提成起码三七开吧，她三您七。”
“切，你当我们二明工是貔貅啊！”娜娜亲热地搭上明诚肩膀，“我看二明工你干脆每周末来我们这儿兼职得了，绝对销售冠军！人气明星！”
下午的安排是先参观样板间。明诚不想跟丹枫园老总们一路，以免跟梁仲春和童总脸对脸，所以故意指着与大队人马不同的一条路跟娜娜打商量：“江工，带我和明总去看看我的小联排？”
走进自己画的房子里，感觉还是挺奇妙。明诚站在首层的起居厅，仰头看二层挑空的空间，似是自言自语：“还是过高了，不太舒服。”
身后明楼轻轻嗯了一声：“面宽再多一米的话，可能稍好些。”
“让你说着了。施工图才砍掉了一米二。”明诚说着，突然打个好大的喷嚏。刚做的精装修肯定有污染，没办法。
上到顶层，娜娜介绍：“主卧的室内设计是按音响发烧友布置的，有意思吧？”
明楼走去看那些音响设备，流露出惊讶表情：“哟，挺唬人。”
更惊讶的是明诚。他站在CD架前看了半晌，满脸疑惑地回头，递给明楼一个难以形容的复杂眼神。明楼过去一看，也呆住了。
身后娜娜不可抑制地大笑：“怎么样？跟您家一模一样吧？我照着您家买的！”
明楼脸上肌肉有点儿僵：“你怎么知道……”
“您忘啦？有一回周末我跟徽茵姐去您家送图……”
“哦……我家那么多CD，亏你记得住。”
“我偷拍的呀！”
明楼明诚互相看了一眼对方，没话可说。
明诚打开一个CD盒，空的。
“当然空的，要不都得丢。”娜娜笑，“我拿回家去听了，争取向明总的艺术修养看齐，靠近我的偶像！”说着自然而然亲亲热热地攀上明楼肩膀。
明楼连后背也僵了。只听娜娜还在乐呵呵地说：“哟，您不知道我一直崇拜您暗恋您吗？大伙都知道！二明工居然没告诉您？”
“说什么呢你！”明楼被烫到一样扭头向四周扫视，还好这层现在没别人。
明诚则尴尬低头，又忍不住想笑。
“要不是看您……”娜娜往明诚身上一瞟，换了词，“要不是我有自知之明，早就追您了！”
当初我怎么收了这么个傻丫头！明楼咬牙。
“从面试那天我就被您迷住了。徽茵姐还说我是最幸运的，说我们这一拨儿，别人都是二明工面试的。”
明诚偷偷冲明楼撇撇嘴，眼睛里是很坏很坏的坏笑。
“所以她们几个面试的时候，都是被二明工迷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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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金银木不是金银花，不能拿来给明总明工败败火。
另外，我那位从设计改行卖楼的朋友，一年多真的一套没卖出去，于是又干回设计了。233！
（图是网上的，小区里找不到还没开败的金银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