鸱吻与清水砼（17）送鲜花小丑遭拒绝 宴素菜院长聆教诲
五一节病倒了。于是拽着阿诚哥陪我一起生病。所以本章没什么情节进展。争取月内加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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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鲜花小丑遭拒绝 宴素菜院长聆教诲》
第二天早上，明诚的过敏症状更严重了，一进地库，一口气打了十几个喷嚏，通红的眼睛泪光闪闪。
明台难得捞着一回当司机，小心翼翼又满脸欢喜：“大哥，明天你去验收万峰温泉酒店吧？
我跟老师去万峰高尔夫会所交底。一起走。”
“让你去交底？你画了施工图？”
“对啊！帮小许哥画了两个楼梯大样。”
明诚哧地笑出来：“你王老师是想带你出去散心吧？要不就是拿你挡酒——有小万总在，交完底肯定要‘好好’招待一场。”
“见见世面不行啊？”自知凭两个楼梯详图也轮不上自己去交底，明台倒也不恼，“要住一晚上。阿诚哥你不去？温泉酒店不是你做的？”
“一期我画的全套，二期是我的扩初朱徽茵的施工图。”明诚抽了张纸巾擤鼻子，“有大哥去就行了。我这状态，在家睡觉吧。”
“不是说好了一起去？”后座上明楼沉沉地搭话，“据说温泉有特殊疗效，泡一泡也许症状能缓解呢。”
“算了吧，自己做的项目自己还不知道？那鬼地方哪儿来的真温泉！——哎哎哎，你右转弯得看人呐！”
上午住宅所的周例会，梁仲春居然没来，只遥控着几个项目负责人各自开了小会。
明诚本就没什么要紧事，又喷嚏不停，便打算回家养病。可今天运气仿佛故意捉弄，刚出办公室，迎面扑来足有半人高的一大束鲜花，浓郁的百合香气熏得明诚倒退两步。
定睛一看，捧花的是个小丑打扮的家伙，一身艳丽配色，比扑克牌里的大王还夸张。
一张嘴却是个中年男人：“302是吧？于曼丽在这屋？”
明诚皱着鼻子摇头：“错了。203。”
小丑费劲地从大裤兜里揪出单子看了看：“哦，是203。多谢！”转身奔楼梯间去了。
明诚又打俩喷嚏，缓了缓才往电梯间走。到一楼大厅，迎面又是两个服装与众不同的人——“是明工吧？许久不见！”两位缁衣女尼双手合十冲明诚行礼，惊得明诚赶紧依样回礼，迟钝的脑子飞速回忆这两位尼姑的法号：“哦，慈师父好，妙师父好。”见二人神色如常，才确信自己没记错。
“您二位什么时候到的北京？明总怎么也没告诉我，我好去接您们。”
年长些的慈师父笑容慈和：“这次是专程去云居寺参加法会。难得来北京，当然要来院里拜会戴院长和明总，感谢咱们院这么多年对慧智寺的无偿支援。怪我们，来之前没打招呼，刚才才跟戴院长通的电话。”
“您太客气。我听明总说，等天暖了，藏经阁也该开建了。”
“正是。善款已经到位，月底我们想请明总再来五台山指导一下。到时候明工您若有空，也一同来吧，虽然山里现在还冷了些，但风景也是极好的。”
年轻的妙师父性子爽朗得多，笑眯眯插话：“二明工，你给我们做了那么多年设计，盖了那么多房子，还一次都没来过寺里呢！院里其他领导都来了好几轮了！”
“是是是，有时间一定去。”明诚答应着，又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没做什么，只画了一个五观堂而已。”
“五观堂尤其好啊！瑞师父曾经夸赞过，说您设计的五观堂，布局合理，比以前庵里的饭堂实用得多。”
“是地窖够大吧？”明诚不禁笑出来。
“对！一冬天的土豆都存得下！等您来了，一定要尝尝我们五台山特产的土豆。”
含笑恭送两位师父进了电梯，旁边楼梯间却走出那个小丑，手里依然抱着那一大束花，冲明诚点头致意。
明诚诧异：“怎么？没找着人？”
小丑抬手蹭蹭红鼻头，苦笑摇头：“拒收。”
回到家，明诚忍不住先把从门缝吹进来的杨絮扫了，收拾完，浑身无力倒在床上，这才觉出自己这状态不止是过敏。烧了壶水，吃了感冒药，一觉睡过去。
昏昏沉沉睡了不知多久，只觉口干舌燥，反复挣扎却怎么也爬不起来，直到被嗓子疼醒。
床头灯旁边搁着杯水，摸起来不凉不热，喝下去是微甜的蜂蜜，嗓子眼灼烧的感觉这才下去些。
家里很静，只厨房亮着灯，明诚端着杯子进去，见明楼正举着勺子在刮西红柿皮，力道均匀神情专注，灯光下严肃的侧脸和紧紧抿着的唇，让明诚想起当年立在图板前举着壁纸刀跟铅笔较劲的那个年轻的大哥。
“醒了？水喝了没？”
明诚嗯了一声，实在看不下去，取出个不锈钢盆示意明楼把还没剥皮的几个西红柿放进去，又拿暖壶往上面浇开水：“呐，一烫皮就裂开了。还刮！你当刮硫酸图呢！”一张嘴才发现，声音涩涩的，嗓子全哑了。
明楼点头笑：“歇着去吧病猫。晚上吃西红柿面。”
“哪那么讲究，带皮吃也一样。”
“一个病号，一个伤号，我不得服务到位？”
明诚倒水的手一滞：“明台怎么了？”
明台的伤实在轻得不值一提，额头上两道指甲划过的血痕，刘海一挡就看不见了。但神情的沮丧却显而易见。
“哪个姑娘抓的？”明诚故意逗他。
“什么姑娘！一个神经病！六所建筑的。”
“哦，不会是至尊宝吧？……还真是？他可是六所出了名的怪人。你怎么招惹他了？”
“我可没招他。他跟于曼丽在小会议室对图，不知怎么就骂起来了，骂特难听。我冲进去正看见他动手……”
“啊？他打了小于？”
“嗯！一个大耳光。妈的，他个大男人……”明台气得两眼冒火，“我冲上去教训他，却被人拉着，反倒挨他一爪子！”
明楼从厨房探出头来：“行了，别叫屈了。你们办公室哪个不是去拉偏架的！”
明诚再问事件起因以及骂了些什么，明台却语焉不详不肯尽述。“反正就是被疯狗咬了。”
“小于人没事吧？”
“没事，眼泪都没掉一颗，就是气得打抖。”
明楼又探出头：“说到底还得赖疯子——跟六所合作居然不问清人员搭配——全院谁不知道至尊宝有病，开又开不掉他。”
平心而论，明楼做的西红柿鸡蛋面味道还不错，绝不至于难以下咽，可今天晚上兄弟仨都没胃口。明诚是感冒，明台是心里窝火，明楼呢，是不饿。
“中午戴院长做东，陪五台山的慈师父妙师父去吃素斋，吃撑了。下午戴院长又请她们去法源寺赏丁香，我没去。”
“嗯，我在大厅碰见她二位了。哪家素菜馆子？”
“功德林。老店。”
“你们真不怕城里堵车！”
明楼叹气：“戴院长非要请那家，进门就十一点多了，两位师父又坚持‘过午不食’，结果十二点之后上的菜只能我跟戴院长李司机拼命填鸭。”说着夹起碗里最后一块西红柿，艰难地塞进嘴里。
明台不解：“吃不了就剩呗！”
明诚筷子指着明台吃剩的半碗面，挑着眼角笑：“人家佛门子弟，绝不能浪费半点儿粮食。哪像你！”
明楼抿了口汤：“戴院长也撑着了。吃完还上赶着问人家味道怎么样，结果……”边说边摇头笑。
明台依然不解：“老店的味道还能差得了？”
“不是味道的问题。”明楼换了个端坐的姿势，说，“素斋嘛，好多是豆制品做的仿荤菜，素鸭糖醋鱼狮子头什么的，不仅看着像肉，吃起来也跟真的似的。”
“哟，师父们不好这口吧？”
“当然。慈师父说，这里虽然吃的是素，却故意做成肉的模样，说明心里还是惦记着荤，何苦来哉。”
明台想了想戴院长吃瘪的样子，不觉好笑：“这位师太也够直白。合作单位的院长好心好意请大餐，她可一点儿面子也不给。”
“她当时说得倒还委婉。还说出家人不在乎口腹之欲，辜负了院长的心意。”
明诚插话：“戴院长是居士，对慈师父算得上是执弟子之礼。聆听教诲，求之不得嘛。”
“居士？戴院长不是党员么？”
一句话引得俩哥哥相视而笑。明台知道自己又太天真了。
“要不是因为院领导，大哥怎么可能连着这么多年白给她们做设计、不收设计费？”
“啊？那大哥你不亏啊？你手下那么多张嘴等着呢。”
“也不白干，年底院里多少得平衡一下。还有，大伙轮番去五台山旅游，算出差不算年假。”说到这里明楼忽然想起来，“阿诚还一直没机会去呢，月底离职前正好跟我跑一趟。”
“我也要去！”
“王天风给你假我就带你去。”
“一言为定？”
“当然。刷碗去吧！”
晚上明诚给明楼翻找第二天出门的衣服。除了身上一套西装，还要带一身休闲运动装，外加泳裤泳帽泳镜。想了想，又把自己闲置的一套泳裤翻出来，给明台带去。
“你在外面盯着点儿小家伙，别让人灌他酒。”
“有小万总在，我可管不了。看他自己造化吧。”
明诚剜了他一眼：“真没个当哥哥的样子。”
明楼一瞪眼：“你现在跟明台一样，说话越来越没规矩了。”
“我们说话坦诚而已。”
明楼撇撇嘴：“看来我要学大姐，整肃家风了。”
“等着看大姐先收拾谁吧。”
接过叠好的衣服交到左手，明楼伸出右手，把手背贴到明诚额头上：“烧不烧？”
“手凉！”明诚哆嗦着一闪，低声说，“应该不烧吧。”
从额头滑下的手，顺势一转，摁到了明诚脑后，紧接着另一个额头不由分说凑了上来，轻轻却又牢牢地抵在一起：“嗯，好像有点儿热。比我热。”
热乎乎的气息混着低沉的声音，扑在脸上，弥漫在唇边。明诚僵直着，动弹不得。
“别……我感冒了，传染你。”
“不怕……”
明诚只觉得身上又冷又热，心想，这病怕是要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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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如今是每晚一撩啊！明晚要带明台住温泉酒店去，看你还能撩谁！
今天嗓子疼得不行，现在还得做饭去。555。想吃大哥做的面条，想跟大哥蹭脑门儿，想抱着阿诚哥互相传染~~~
当年我们一位老同事过生日，他的娇妻请了小丑来办公室送花并现场表演魔术。“小丑鲜花”的造型实在太刺激了，走在街上太吸引眼球了，服务业真是不容易！
我就不贴图了，找幅油画顶替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