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卿

楼诚及其衍生

鸱吻与清水砼(30)无旁骛幸擦边避险 不了情暂撮土为香

还是赶在六一之前更吧。祝大家节日快乐!

本章是回京途中,一路开车。最后的彩蛋少儿不宜,一部分灵感来自于 @猪树君 贴过的一辆混凝土搅拌车(见评论)

上一章:(29)情切切黄昏人解语 意绵绵静夜墨生香

前文:《鸱吻与清水砼》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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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旁骛幸擦边避险 不了情暂撮土为香》

 

这大概是明楼近几年来睡得最早也起得最早的一次。爬起来一看表,才五点多。据已经出去转了半天的李司机说,小尼姑们四点就起来念经了。

洗漱完,居士们都去上早课,其他人各自洒扫庭除。明楼明诚收拾完床铺,又到院子里装模作样地扫地,一人在东,一人在西——四下里实在很干净,没什么可扫的,只当是活动活动筋骨呼吸些新鲜空气。

趁两个人都扫到中间时,明诚凑过来小声说:“夜里睡得好不好啊明总?”

明楼也不看他:“当然好。”

“噢!”明诚毫无缘由地吃吃笑,“没做梦吧?”

明楼愣了一下,竟然点头:“做了。”

“真的?梦见什么?”

这次明楼摇头:“有的梦不能说。”

“噢!”明诚把扫帚甩出花儿来,还是开开心心地笑,“放心,没说梦话。”

 

早饭开得很晚。明楼算了算,尼姑们从起床到吃早饭之间做的功课,比学校里一上午的课都不少,心想如果明台也按这样的作息,早成学霸了。

除了纪总要在这里再住一个月潜心修行,早饭后其他人都收拾行李放到车里,然后又去慧智寺与住持话别。旁人话都不多,只有祖老板叽叽咕咕不带重样地向瑞师父表达着自己这两天不虚此行收获无数。

不过明诚压根儿没在意她们说什么,也故意不去看明楼,只是心无旁骛地冲着院子里的大树微笑,就好像他能听懂树上那些鸟儿说话一样——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今天悦的不止是鸟。

直到上了车,坐在后座右手边的叶瑛忽然说:“在寺院住一宿就是不一样,瞧咱二明工这精气神儿,由内而外焕然一新,开个车都开出点儿拈花微笑的意思!”

明诚这才意识到,应该适当控制一下自己表情了。

 

启程的时间比预期晚,前面两辆车便开得比较猛。明诚集中起精神,以应对复杂的盘山路。

渐渐开出了五台山的地界,明楼说:“这次没能带你们去南禅寺,下次吧。如果时间充裕,往北走,悬空寺、应县木塔、云冈石窟,那条线也很有看头。”

小连颇为遗憾地说:“我实习到六月份就结束了。”

叶瑛笑着拍她:“明年毕了业争取正式入职呗?你现在把明总哄好了,没准儿到时候连面试都免了呢!对不对老大?”

明楼也笑:“行啊。不过,院里统一的大设计还是必须先考过。”

“你看你看,明总发话了吧!机会一定抓紧!”

小连咬了咬嘴唇,踌躇着说:“现在最难的是争取咱们院的考试机会,据说去年每个班只有两个名额,一个是指定的人,另一个要求给综合排名最靠前的男生。”

明楼想了想:“你们学校名额是给的不多。”待要再说几句鼓励的话,却发现所有实话都是不乐观的,只好换个方向问她:“不打算考研吗?你成绩那么好。”

“不考了。”小连摇摇头,“倒是有保研的可能,但我们学校比不上T大,研究生的水平嘛……反正今年那几位导师我都不想跟,浪费时间。”

这评语够狠,明楼不禁想起丛老师过世后自己的纠结。

小连又说:“这一实习我才发现,学校里的东西远远不够用,不如在真正的项目里收获大。所以我想先工作,攒攒经验,过几年再想考研也来得及。”

这话听着耳熟,明楼不禁看了一眼明诚,听见小连又说:“而且父母供我这么多年不容易,早点儿上班挣钱好让他们轻松些。”

这下明诚也看了一眼明楼,两人交换一个心知肚明的笑。

 

突然一声巨大的喇叭响,前面祖老板的宝马猛地向右打把来了个急刹车,几乎是同时,左边对面车道一辆越野车擦着后视镜呼啸而过。幸亏明诚没走神儿,也一脚刹车,堪堪停在路边,才没亲到宝马的后屁股。

前面祖老板钻出车来,揉着后脖子,看样子是抻到了。

明诚赶紧下车,过去一看,更险的是戴院长的头车——右侧车身已经骑到了隔离带上,看后面清晰的刹车印,刚才能保持平衡没翻车算是非常万幸了。

李司机找个合适的角度把车开下来,大家都过来看,好在车子本身没什么大事,底盘也没漏。

再一复述刚才的情形,原来是对面的越野SUV弯道超车,差点与李司机对撞。

戴院长惊魂甫定,拍着李司机肩膀说:“幸亏你反应快。”黎工和祖老板则念着阿弥陀佛,一个个脸色煞白。

 

中午还是在太原吃午饭,这回谁也没点酒,一行人终于吃上了三天来最正常的一顿饭。

明天就是五一小长假第一天,按计划,大队人马今天下午将要转向南边,逛乔家大院,住平遥古城,第二天去王家大院,再返回太原逛晋祠,然后才回北京。但因为明诚小长假三天要去昌平参加户外讲师培训,所以兄弟俩今晚必须回京。

虽然是早就定好的行程,明楼这会儿却有些犹豫,而且犹豫的原因还不宜直接宣之于口,最后只好反复叮嘱李司机说:“我可把这俩姑娘托付给您了。务必要安全回京。”

明诚则直接得多,说“无论谁劝都不能喝酒啊”。戴院长表示“我负责盯着”,明楼这才放心。

既要分别,戴院长又顺便表达对明诚离职的惋惜,说“原以为再过几年,二明工会成为住宅所最年轻的所长”。黎工则说,明总兄弟芝兰玉树,可与谢家比肩。祖老板夸起人来更是不客气:“昨天戴院长还说呢,等这次孙院长宋书记都退了,院里也该补充中青年进入领导层了,明总是最合适的人选!到时候啊,我们更得仰仗您明副院长了!”

 

在颇有些尴尬的自谦与道谢中话别,好不容易才上了车。

明诚换到了副驾,一边看路牌一边笑:“戴院长这绣球可抛你头上了啊。这算不算明火执仗的拉拢?”

“拉拢我有用?”

“不管有没有用,大多数人眼里,你就是戴院长的人。自然就为他竞争院长宝座增添一枚砝码。”

“哦?你不知道我其实跟周院长更志同道合些?”

“嘁,暗通款曲,左右逢源,明总成竹在胸啊。”

“你的成语越用越差了。”明楼摇摇头,一本正经地说,“实际上,我既不是戴院长的人,也不是周院长的人。”

“不会吧?还有其他候选人?”

明楼抿出个一字笑:“我是你的人。”

明诚哑了。安静了好一会儿才指着前面说高速入口到了。

 

午饭后开高速很容易犯困,明楼本以为明诚会一路陪他说话,就像以前一样——以前出门,明诚总是最劳碌命的一个,当司机时全神贯注,换下来也丝毫不放松,瞪着大眼观察路况,永远不知疲倦似的。

可今天的明诚一反常态,上了高速没多会儿就打起了瞌睡。明楼把CD关掉,迷迷瞪瞪的年轻人却又哼唧着表示不满,明楼只好调一个比较低的音量,这才睡得安稳。

过了旧关,又开了一会儿,明楼忽然觉得有人盯着自己,眼光一瞥,果然,睡醒了的年轻人软软地正看着他,眼神朦胧,脸上是跟昨晚一样的笑意。

明楼的心也跟着一软。

只听明诚跟着音乐低声哼唱:“Are You Ready For Love? Hey,are you ready……”刚睡醒的声音慵懒又有些沙哑。

明楼忍不住又瞥了一眼,看到明诚冲自己眨了眨眼睛。一只眼睛。

然后明楼就吃惊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起了反应。

甚至在一瞬间,他兴起了“到石家庄开个房、晚点儿再走也来得及”的想法,又因自己的疯狂念头狠狠掐了一把大腿肉。

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尴尬,明楼以最快的速度判断了一下,决定,现在最应该做的是把车停下来。

 

于是车子停在最近的服务区,明楼抢先冲进了厕所,又趁明诚也跟进厕所时,迅速回了车里,躺到后座假装要睡觉。

明诚不疑有他,坐进驾驶位,回头看了他一眼就启动了车子。

早上起那么早,按理说应该很困,可明楼今天却怎么也睡不着,没躺多会儿就爬起来,眼巴巴望着前面的人和前方的路。后来干脆换回到副驾,认认真真帮明诚盯着路,仿佛这样才能安心。

 

开过涿州,明楼接到一个久违的电话。

放下电话,他喝了口水,想了想才开口:“拉萨那边说,现在局面基本稳定,但项目最快也得七八月份才能重启,而且场地可能要重新调整。”

“七八月很好啊,含氧量充足,不容易高反。”

“你也有时间。正好,我还欠你一次西藏自驾游。”

“嗯?怎么是你欠我?”明诚诧异一笑,“别人瞎搞的事,为什么算你头上?”

明楼强词夺理道:“只有我自己瞎搞才算欠你么?”

明诚只恨腾不出手锤他。却听明楼柔声说:“我不怕欠你。欠得多,日子长慢慢还。”

明诚觉得自己耳朵一定红了,舔了舔嘴唇反驳道:“谁还不知道你啊,什么自驾游,到了现场肯定就陷进项目里出不来。到时候哪是你陪我玩儿,只怕我反倒又成您明总的御用绘图员了。”

那简直是一定的——明楼自己也笑了:“我保证,除了工作,一定安排充足的游玩时间——而且,‘御用的’不好么?‘春从春游夜专夜’……”

明司机再也忍不住,一巴掌抡了过来。

 

从房山进了北京地界,明楼忽然提出,要去老魏老师的墓地看看。于是提前下了京石高速,往大灰厂方向开。

接近傍晚的陵园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在无数排列整齐的松柏之间,明楼顺利地找到老魏老师及其夫人的墓碑。

两人没带任何奠仪。上周摆放的十几捧花束只略干枯了些,明诚甚至觉得,现在的配色似乎比鲜花时更“高级”些,有种穿过岁月的宁静之美。

并排站在墓碑前,明楼拉住了明诚的手。静默而立了不知多久,明楼说,走吧。

 

回到车上,明诚说:“你也陪我去看一个人吧。时间来得及。”

说完翻出地图查找一番,然后继续往西北方向开。

不过十几分钟车程,又到了另一处陵园。看门人提醒他们快一点,说马上关门了。

明诚站在中心小广场上皱眉想了一会儿,走向东北方向的缓坡。明楼跟在他身后,看他排查到第五六排,终于在一个墓碑前停步。

墓碑上的照片是个年轻姑娘,算不上多漂亮,但笑容很温暖。明楼看了看生卒年份,比明诚大三岁,却已走了八年多了。

明诚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明楼就问:“朋友?生病还是意外?”

“抑郁症。”

明楼心一沉:“那是……”

“对。”

好可惜!明楼心里一叹,却也想不出能说什么,毕竟一无所知。

明诚从车里带了一块毛巾和一瓶水,蹲下来擦拭墓碑。夕阳从他左边平平地照过来,整个人笼罩着明亮的暖光。

明楼只静静看着他,想起昨天此时五台山上的夕阳,相比今天的情境,如此不同却又如此相连。

临走时,明诚也拉起明楼的手,举到胸前冲墓碑晃了晃。明楼见他笑了一下,似乎是跟那姑娘打个招呼,于是自己也冲墓碑点了点头。

 

回到车上,明诚才说起这位姑娘:“当年登山认识的,挺爱笑的一个人,谁也想不到,抑郁症竟然那么严重。”

明楼犹豫了半天,还是没好开口。明诚却笑了,说:“不是女朋友。”想了想又说:“不过我跟她后来的缘分很深。”

“怎么说?”

“我继承了她的‘自然名’。”

“嗯?”

“我们登山队,每个人都起一个‘自然名’,比如动物植物自然现象之类的。她叫‘清水’。”

“哦,很不错的名字。”

明诚点点头:“她走了以后,我就改名叫清水了。”

明楼忽然想起来,上次明诚的朋友寄来的照片背后,写的就是“清水”。

 

开出一段路后,明楼忽然问:“那你之前的自然名叫什么?”

明诚却咬住嘴唇,瞟他一眼道:“不告诉你。”

真没办法!

车子在一个红灯前停下来。明诚说:“那个……我有句话还没跟你说。”

“什么话?”

明诚转过脸看着他,说:“明楼,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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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自然名’的黄色小段子》——警告:少儿不宜!

1.

楼:给我也取个自然名吧。

诚:叫“杭白菊”好不好?

楼:为什么?

诚:白白的,圆圆的,降压降脂,还败火。

楼:我想要一个跟你有关系的名字。

诚:对啊——把“清水”烧开,就能泡杭白菊了。

楼:不行!不公平!

诚:哪里不公平了?

楼:我只能被你泡,可你却还能泡别人!

 

2.

有一天在床上,明楼终于套问出“清水”同学之前的自然名——素土。

“我们几个建工学院的,本想都取成建材名。可是水泥钢筋玻璃什么的都不够‘自然’,最后只有我和‘砂子’通过了。”

明楼第一直觉是“素土”和“清水”对仗过于完美,不免有些吃心,可转念一想,却露出个坏笑:“素土?素土夯实?”

不等明诚反应过来,他一翻身压了上去,猛一挺腰,哑着嗓子问:“你想要人工夯实还是机械夯实?蛙式夯实?液压夯实?冲击夯?振动夯?”

 

3.

明诚着恼,愤然推他:“说了已经改叫清水了!不许再夯实了!”

“清水混凝土,你知道我最喜欢了。”明楼更不放过他,咬着耳朵哄逗,“混凝土必须振捣,来,我给你振捣一下。”

“用不着你!我自带振捣棒!”说着自己先红了脸。

“哦?自带的你就会用?——考考你,插入式振捣的技术要领有哪些?”

“啊?”身上的荷载过重,明诚被压制得有些发懵。

明楼伸手下去:“专业不过关吧?记住——垂直插入、快插、慢拔……”

 

注:“素土夯实”和“混凝土振捣”都是建筑专业词汇,可问度娘,也可自己脑补。那个技术要领原文就是如此插拔,不是明总编造的。

(我发誓,我们上学时很纯洁,绝对没有这么黄!!!

配图:前两张为混凝土振捣棒,第三张为夯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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