鸱吻与清水砼（27）智慧智自立除宿弊 诚明诚绝游全大体
我也很着急。争取下一章有突破性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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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慧智自立除宿弊 诚明诚绝游全大体》
一行人进了台怀镇，慧智寺的慈师父妙师父早就开着富康下山来迎接。众人见过之后，慈师父引着大家去宾馆入住，明楼却说想趁着天色未暗先去寺里看看进度。于是兵分两路，妙师父坐上明楼的车上了山。
虽然早看过多少次图纸了，但真走进寺里，明诚感觉还是很不一样。
严格说，这是“仿古的假古建”，借了木构的壳，骨子里却大都是钢筋混凝土——外行人估计看不出来，只有业内人士心知肚明。
以前挺烦这种“改良版古建”的，可现在嘛……明诚觉得自己有点儿双标。
不同于传统庙宇以单层建筑为主，慧智寺的房子多是二至三层。由于比例精心设计过，虽然体量偏大却并不感觉别扭。
整个寺庙群除了最北端的藏经阁还没开工，其他都已大体完工并相继投入使用。路过一个堆放建材的小院，众人吓了一跳，几位年轻女尼正在搬运木材，碗口粗、三米多长，两人一组扛起就走。
领会到大家的诧异，妙师父笑着解释说这是她们日常修行的一部分，力所能及的就自己做，彩绘、油漆之类，基本都由她们完成，其余更专业的才交给建筑工人。
小连和叶瑛不免咋舌——那几个小尼姑身量不高，年纪看着比小连还小。
走到西院时，诧异的人换成了明楼。“什么时候把连廊盖起来了？我没给你们出图纸啊！”
“您忘啦？上次您蹲在地上用木棍画了个剖面图嘛！”
“不是……”明楼气乐了，“我以为你们只是问我能不能加这个连廊、还没决定到底加不加。所以回北京我还一直等你们消息。”后来没提那就是默认不做了呗。
妙师父咯咯笑：“这么简单的东西，您已经画那么清楚了，哪还用得着电脑再画一遍寄过来！多麻烦！”
明楼被噎住，转头冲明诚他们仨说：“看见了吧？以后我再做完方案，也没你们什么事了，人家寺里的大师直接在脑子里翻成施工图了！”
叶瑛笑得花枝乱颤：“坏了坏了失业了！妙师父，以后我们都上您这里拜师好了，比什么大学的建筑专业都强！”
大雄宝殿主体结构已完成，门窗还没安。明诚站在殿内一抬头，不知为什么突然有种进了教堂的感觉。是因为高度？还是比例造成的错觉？
正恍惚着，听妙师父说：“明总，现在让厂家给窗户加纱窗，还来得及么？”
“没问题，赶紧跟他们说——诶？之前不是说五台山没蚊子？”
妙师父有些不好意思：“大概是全球变暖，去年夏天忽然就来了蚊子，咬人可凶。尤其晚课时候，定力不足，又不能轰不能打。”
明楼一笑：“你们早说啊，我就画进图里了。”
“这事大家讨论了很久，才刚达成一致意见：不能点蚊香，但用纱窗防护没问题。”
明诚和叶瑛小连都不信佛，听了有些好笑，但都忍着，一脸敬重之色。
等转到五观堂，天色已经暗下来，因为慧智寺执行“过午不食”，所以没有晚饭可吃。妙师父说，寺门外有个旧门房借住着两位熟识的居士，如不嫌弃，可以请她们简单做些吃食给工程师们，免得赶回宾馆太晚了。
这主意正中下怀。中午那顿实在没吃舒服，倒不如来顿素斋。
等饭菜时，小连小心翼翼地问：“刚才路上看见有出家人手里提着……提着只鸭子。”
妙师父无奈一笑，说：“五台山上寺庙多，怎样的情形都有可能。我们不能评判别人，只能约束自己。”又说，宗教部门把慧智寺当做表率，试图约束其他寺院、改变多年来为人诟病的形象问题，但效果如何就不好说了。
饭菜无非是青菜豆腐土豆馒头，却吃得胃里无比熨帖。最后一个菜上来，四个人都是一愣：西红柿炒鸡蛋？鸡蛋难道不算荤的？再一细看，却不是鸡蛋而是豆腐皮。尝一口，味道出乎意料，却也还不错！
明诚悄声跟明楼说：“以后家里晚饭也都吃素怎么样？”
明楼想了半天，没说话。
入住宾馆，是个带宽带的商务标间。上网看了胶济铁路火车出轨的新闻后续，又在BBS转了转，明诚只能是一声叹息。
——幸亏王天风出差喜欢坐飞机。
“你说，以后大姐还会限制咱们……？”话一出口，明诚就自笑问得太傻。弟行千里姐担忧，无论飞机火车还是自驾，甚至明台只是骑自行车上个班，大姐又何尝放心过。
明楼一边擦头发一边问：“最近你还有什么出远门的打算？”
“六月底吧，约了两个朋友坐火车去西藏，再包个车自驾，向导也选好了。”
“怎么没听你提过？”明楼略有些不快，却没多表露，只说，“上个月拉萨闹成那样，还敢去？”
“没事。向导是当地人，精着呢，肯定找安全的地方走。而且他带的旅游线路，跟别的旅行社不一样，从目标上就不一样。”
“什么目标？朝圣么？”明楼调笑一句，“圣湖边洗涤心灵？高原上找寻自我？”
明诚不屑撇嘴：“你看我像文青吗？”
“像！”
明诚懒得理他，只说：“就是看看景。摄影也好些年没碰了，这次有现成的老师，顺便蹭课。”
“什么老师？”
“你也认得。04年去德国玩儿那次，跟咱们住一酒店，后来一起包车那对儿，男的搞工业设计的，女的是摄影师。还记得吧？”
明楼心一沉，问：“你跟他俩还有联系？”
“当时加了MSN。前阵子不知怎么聊起来想去西藏自驾，正好时间对得上。”
“谁跟你联系的？那男的？”
“……怎么？”明诚听出这语气不对，抬起头迷惑地看看明楼，“女的。有问题么？”
明楼皱眉，走到明诚面前的床上坐下，沉吟片刻才说：“还真有问题。”
“室内有个薛工，认得么？笑眯眯的不太爱说话，比我大两岁。”
明诚想了想：“知道，没合作过。诶？是不是去年年会上唱《矜持》的那个？”
“……对，就是她。”
“有股邓丽君的味道。”
明楼对他这种不抓重点的游离状态很不适应，啧啧两声才继续说：“要跟你去西藏的那对儿，那个男的，是她老公。”
明诚傻了。
“我也是去年偶然发现的。薛工桌上有张全家福，夫妻俩加上刚上小学的龙凤胎……”明楼叹口气，说不下去了。
“你确定？”
“我特意跟薛工闲聊，问了她家先生的职业。没错。”
“……没离婚吧？”
明楼摇头：“应该没离。我还想，德国那段也许已经翻篇了。唉，没想到……”
明诚想了想又问：“当初没告诉他们咱俩是T大的？我记不大清了。”
“应该没告诉。只说在法国读书。你那边呢？他们没问过你现在工作单位？”
“我只说我早就回国了，马上进入失业状态。”
好一个“失业状态”，明楼气得作势踹了他一脚。
两人沉默良久。明楼说：“既然很想去，那也无妨。就当不知道……”
“不可能！”话还没说完就被明诚打断，“算了，我不去了。”
明楼点点头：“嗯，也好。”
明诚又说：“这样——我话里透一下我在T大设计院，他们肯定就主动提出不去了。”
“有必要这样？算是敲打他们一下？”
“随便怎么想吧。”
明楼呵呵两声，伸胳膊做了几个肩部绕环，放松身体向后倒在床上摆成个大字，嘴里说：“你这算赤子之心？有用么？”
“不知道。也……也无所谓。”明诚啃着手指甲，喃喃道，“也许他俩是真爱?……甚至有可能薛工都知道……咳……这种事最近怎那么多……”
“哦？那么多是哪么多？还有谁？”
明诚自知说漏了嘴，咬唇不答。明楼翘起嘴角一笑，也不再问，只合上眼眯着。
明诚关了电脑。忽然想起刚才BBS上的火车新闻跟帖里有句尖酸的笑话：“比出轨更可怕的，是出轨的时候正好被撞上。”唉，梁仲春们自求多福吧。
心里想着，口里就说了出来：“别人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才懒得管。”
“就是。有那工夫，不如先想想自己的事。”明楼胳膊一撑坐起来，躺回自己床上去，关了一侧的床头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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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找到西红柿炒豆腐皮的漂亮照片，用豆腐块代替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