鸱吻与清水砼（22）曼春姐弄权西禄寺 明楼哥得趣北书房
别被回目误导，这里的“得趣”仅仅是精神上的，身体上嘛，只是拉了一会儿“小手”而已。
估计大家都把前文忘了，所以为了读懂本章，请复习一下第二章：（02）大哥哥是信口开河 长姐姐偏寻根究底
前文：《鸱吻与清水砼》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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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春姐弄权西禄寺 明楼哥得趣北书房》
“你哥他们回来了。拜拜！”于曼丽飞速起身，闪到一丛棣棠花后面跑不见了。
所以当明楼明诚从西门走到灯光昏暗的小区活动场边，看到的就是一个呆坐在跷跷板一端、一脸茫然的小弟。
不过这茫然很快变成了惊讶和大笑：“大哥你系的那是领带吗？”
明楼一怔，慌忙去拽自己的“领带”，却被明诚笑着摁住：“别摘别摘，多青春！”
明楼还是解了下来，并对明诚瞪起眼：“非给我系上，散场了也不提醒我，一路这么戴回来像什么样！”
“我不也戴着呢！”明诚晃晃手腕，接过明楼刚解下的红领巾，缠在自己另一只手腕上，“嘁，你不要就都归我！”
三兄弟一起往家走。明台十分好奇：“开盘仪式的纪念品难道是红领巾？”
“开发商请了个歌手来，这是观众席暖场道具，人手一条。”明诚眼睛亮亮的，似乎还没从兴奋中恢复，“大哥一开始还不好意思往前站，也不肯往头上系。后来被我们拽进人堆儿里，才看了一会儿，他就也High了！”
“哪个歌手？有名吗？”
“非~常~有~名~”明诚双手在眼睛前面比划一下，“一块红布蒙住双眼，知道谁吧？”
明台摇头。
“唉，Too young。家里有CD，回去给你补补课。”
明台不感兴趣，又问：“一整天，除了唱歌没别的节目？”
“演唱会天擦黑才开始。下午在练习场打了会儿高尔夫，没意思。领导们打，我们不会的就干看着。”
明楼反驳：“谁让你们干看着了？我不是给你一对一指导了？”
“大哥还是指导别人去吧，我对高尔夫没兴趣，太高端。”
“怎么就高端了？我教你，上正经球场，环境好，包你喜欢。”
明诚仍旧摇头：“我还是喜欢平易近人的，乒乓球啊羽毛球啊，省地方，谁都能玩儿。”
“弹球更省地方，一样是往洞里去的。”
明诚飞他一个白眼儿：“高尔夫球场占地那么大，如果能作为城市公园开放给公众，不是更好？而且又费水又要用除草剂……”
“原来二明工是个心怀天下的无产阶级战士。”
“你干脆直说我是愤青呗。”
这时手机响。明楼看了看接起来：“喂，曼春？”
两个弟弟安静旁听。
“别别别。你中的标，我怎么好再掺和……你这真是太为难我了，不是非我不可吧……戴院长他怎么能……唉，好吧，后天，礼拜天下午？”明楼揉了揉脑门，叹口气说，“不用不用，来我办公室吧……嗯嗯，拜拜。”
挂了电话，明楼又叹口气：“西禄寺中标那个方案，甲方嫌造型不够仿古，戴院长居然当着甲方的面说让我帮她改。”
“噢。”明诚明台异口同声只说了一个字。
明楼抬手蹭蹭鼻子，转移话题：“阿诚，你明天几点火车？”
“中午一点。后天晚上回来。”
“哦……那个……注意安全。”
大哥没话找话的时候挺傻的。明诚和明台对看一眼。
礼拜天晚上，明诚乘坐的出租车停在西门外打发票时，明楼的奥迪刚好开进地库。兄弟俩赶上了同一部电梯。
“火车上吃了么？我给你打包了好东西。”
“草头圈子红烧肉？我可不喜欢那些浓油赤酱的。”
“当然是你爱吃的。”
进门换完鞋，明楼问：“交底还顺利么？沈阳那边施工队水平怎么样？”
“还不错。”明诚笑了笑，“东北人说话太逗了。”
“哦？”
“一个劲夸我们施工图画得细。”
“本来就是。”
“你猜怎么夸的？”明诚眨眨眼，拿起腔调，“‘看看人家北京的设计院，画出的图就是不一样——建筑图和结构图，居然能对上！’”
明楼手里的粥差点儿洒出来。
但大约25小时后，当刚回到家的明诚一头闯进明楼书房，兄弟俩就不再像头天晚上那么和睦了，甚至可以算得上剑拔弩张。
剑拔弩张，这四个字在他俩这么多年的共同岁月里，几乎从不曾出现。
明诚关好门，音量控制着，但语气十分生硬：“西禄寺配殿要拆，你早就知道？”
明楼很是惊讶，斟酌着回答：“昨天只是听她说有这可能，今天下午她从西禄寺现场回来才告诉我方案通过了，她们的计划马上执行。”
“那你就当作不知道？没跟她说这样做不行？”明诚圆眼睛瞪着呼吸急促，却又强自摁下怒气，自嘲似的一撇嘴，“哼，我算知道了，明总如今也和光同尘了！干得漂亮！”
和光同尘？你怎么不直说同流合污呢？明楼无奈，只好安抚他：“阿诚你别激动。”
“我能不激动吗！那可是古建！好几百岁的古建！”
“你的意思是让我当场阻拦她？你也知道，她跟甲方早就计划好了，戴院长也默许……”
“我不管别人什么态度，我只问你！”
“我你还用问？”明楼声调也高了。对面这双眼睛好像凶猛的豹子，不是饥饿的，而是愤怒的。
“怎么不用问？”说完这句明诚顿了顿，却忽地低下头，声音也放低了，“我是笨，一向猜不透大哥的深谋远虑。”这话透着委屈和气恼。愤怒的豹子忽然收起爪子，变成了会撒娇的小狐狸。
“阿诚……”明楼无奈地发现，自己竟没有对付这样一只小狐狸的经验。以往家里绝对是明台更像狐狸。
小狐狸又抬起头，似乎冷静了下来：“既然大哥为难那就算了。我自己想办法。反正一定不能让他们得逞。”说着掉头要走。
“回来。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一定不能让他们得逞。”
“上一句！”
“……我自己想办法。”
“你能想出什么办法！”明楼气乐了，伸手拽住明诚右手，又用双手轻轻扣住，“报警？找记者曝光？总不能找孙院长宋书记告状去吧？”
明诚舔舔嘴唇：“不试怎么知道。”
“那你是打算牺牲我呢，还是牺牲你自己？”见明诚不开口，明楼哼地一笑，“可别告诉我，这样的牺牲是必须的。至少，不是聪明的。”
手很暖，真的是血气方刚的青年人的手。明楼握了一会儿才重新开口：“我还没问你呢，你是怎么知道的？”
明诚眼珠一转，还是说了实话：“大伙不是去常林军家看新收的房嘛，76号工作室的小秦你知道吧，她男朋友是四所做室内的卓工，以前跟常林军一起实习挺熟的……”
“说重点！”
“吃饭的时候小秦说起来，她下午跟……跟汪曼春一起去跟西禄寺的甲方开会，定下要拆，最快明天凌晨就拆。而且她说，看见配殿外头已经搭上脚手架了，整个用地都围着围挡，外面大街上看不见。”
“够快的。他们是打算先偷偷拆掉，等隔上一年多起了新楼，谁也不会记得这里原来还有个不起眼的配殿。”
“小秦还说，这事估计没什么障碍了，规委和文物局肯定装作不知道。”
“嗯。这甲方下了功夫了。”明楼抬眼看着明诚眼睛，“你不会打算实名举报撕破脸吧？”
明诚摇摇头。
“所以你算算，如果有人举报，可疑人的范围有多大？”
“除了你……那就只有我们吃饭这六个人了。”明诚使劲咬着下嘴唇，看得明楼都替他疼。
“你想好了？”明楼腾出一只手，从后面绕过去揽住明诚肩膀，“傻孩子，这事交给我吧。”
“啊？”
“信得过我么？”
明诚撅起嘴不吭声。
“就算信不过明总，也总该信得过大哥吧？”明楼把头凑近了些，这句吹着气的问话就吹进了明诚耳朵。
明诚抖了一下，还是带着些怨气沉声说：“别忽悠我。到底有什么法子你赶紧说。”
“其实，我已经安排好了。”
“那就告诉我。现在！过了今天晚上就来不及了。”
“一定要今天晚上吗？大家都累了。”明楼叹口气，终于放开手坐回电脑桌前。
明诚看见，大哥先是退出了QQ，然后登陆上另一个没见过的QQ号，点开一个好友的历史消息记录。
“这人……什么背景？可靠么？”
“也未必需要什么背景。朝阳区热心市民，不可以么？”明楼这会儿笑得才像一只狐狸。
青年放了心，反倒要再耍个小脾气，冲明楼板起脸来：“那你不早说！”
“谁让你先炸毛的！”
“哼，反正你也不用考虑我的感受……在明总眼里，我就是个小催巴嘛。”
“你怎么说话呢？”
青年偏过脑袋一吐舌头，眼里流露出一股子少年气，还示弱地蹭了蹭明楼胳膊，让人联想到某种需要人顺毛胡噜的小动物。
“唉！现在我可以睡觉了吗？”
“……大哥晚安。”
明楼终于呼出一口气，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脑袋。
第二天还没到中午消息就传开了：西禄寺商业体的开发商，凌晨私自派人拆除配殿，第一时间被一条马路之隔的热心居民发现，打电话报警，警方及时阻止了这起破坏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百年古建的严重违法行为。
而T大设计院并未提供过正式图纸，规委和文物局也都表示对此毫不知情，因此责任方只有开发商自己。
至于这位住在街对面五层楼上的热心市民为什么凌晨时分会站在窗前、又刚好看到拆迁场面，那就没人知道了。
而大哥到底是怎么认识这位热心市民的，明诚没打听出来。只知道那张得意洋洋一切尽在掌握的笑脸，实在很招人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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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真实案例改编。所以说，三次元的朋友千万别发现我……
明楼这位曾经的摇滚青年，已经快要进入摇滚中年了。但愿所有热爱或热爱过“肉啃肉”的人，都能尽量久地保持热血，能在面对不平事时伸一把手，或喊一嗓子。
另外，明楼明诚在演唱会上领来的这两条红领巾，九年后送给了刚入队的小侄子/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