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李】一次别离（14）终章
我的第一篇连载小说，真的写完了！感谢一路看过来的朋友们。
更要感谢 @脑坑专用土 姑娘，是你作品里一个闪光的细节，引发了我最初的灵感和创作欲。
也要感谢 @残荷听雨Leo 姑娘和她的医生朋友给予我的医学知识答疑（当然，如果文中有医学专业错误，一定是我的问题）。
虽然自己觉得越写越OOC，但还是勇(hou)敢(yan)地写完了。自己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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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啥剧情，全是私货。主题是“环保”，目标就是要把凌李二人变成环保主义者。
10:02
微博上“环保志愿者‘卖淫嫖娼’被抓”的消息在小范围内发酵，李熏然点开转发最高的几个ID，都是些环保界知名人士，间或几个律(敏感词)师，尚没出现太有实力的大V转发。
但负责接听电话的小警察，明显压力越来越大：与半夜里都是亲朋好友业内人士声援不同，天亮后开始有各路记者出现，提问越来越刁钻，小警察不断重复的“我们会秉公执法请等待调查结果”也逐渐挡不住电话里的攻势了。
李熏然心想：这还幸亏是周六，记者们大都休息呢。
田队梁副队始终没出现。
虎哥一直在院子里打手机，挂了电话抬头冲楼上喊：“大冯！带着人下来！”回到屋里一边连充电器一边吩咐祥子：“上12306订两张今天去北京的票，这俩人的名字，要直达的，越早越好。”又转头问蓝兰：“你俩人都是在北京工作没错吧？”蓝兰点头。
祥子翻出询问笔录找身份证号，嘟囔：“那可不一定有票。”
“没票就买中途的，上车再补。”
10:16
吴清流跟着大冯进来，气色看起来比昨天夜里强。李熏然注意到他跟蓝兰对视了一眼，似是一个微笑，又有点儿躲闪，紧接着倒是冲李熏然眨了眨眼。
“K1340，还能订上从江州到北京的硬座，之前可以混餐车。11点40，行么？”
虎哥看一眼挂钟：“赶得及。订吧。”
小警察熟练地下单付款，忽然又问：“虎哥，这次没街道的人跟着？还是让咱们派人押到北京？”
“哦，我差点儿忘了。”虎哥拔下充电器上的手机，再次走到屋外打电话。这次没说几句就虎着脸返回来：“大冯，还是你跟一趟北京吧？他们镇里说周末派不出人手，这群XX！”
“虎哥诶，我昨天值了一天一宿，觉都没睡，您再让我硬座坐到明天早上……”大冯眼眶都发青了，“而且家里也应付不过去了。要不，还让陈亮去？”
“陈亮前天不是在江州被狗咬了嘛，我姐夫批了他三天假，这会儿电话都关机了。”
那边祥子则又接起一个电话，顺便躲开虎哥的视线。
吴清流轻笑：“不用您派人跟着了，我们俩调研任务完成，正好要回北京，我们保证半途不下车，不溜回巫城。”
“也能保证以后都不来巫城么？”
“那可不一定。就算我俩不来也会有别人来。放心，我们是守法公民，再来也一定没有违法行为。”
“嗯……那我就只派人送你们到江州。还有，回去别在记者面前乱说，也别上网乱发东西。这个……明白吧？”
“当然！我们一定据实陈述，有啥说啥。”
“没有的也不会瞎承认。”旁边蓝兰冷冷补充，“另外，出警记录是不是给我们看一下？你们对记者乱说也不行。”
虎哥翻出一张纸递给蓝兰。
李熏然探头看，跟昨晚的笔录不一样，这份出警记录有几处颇为刺眼的字眼：群众匿名举报314房间有卖淫嫖娼行为……床铺凌乱……衣衫不整……无婚姻关系证明……非法合住……拒不承认发生过性关系……
“当事人或报警人签名”一栏则空着。
蓝兰咬着唇：“这个东西我们可不签！”
“也不需要你们签。”
“哟，那是找报警人签喽？”吴清流接过纸看了一遍，“真好奇是谁举报的我们，消息真灵通。”
“这个你们也不需要知道。”虎哥收起出警记录，把没收的两部手机还给他俩，“我们的立场呢你们也清楚。如果你们继续在巫城纠缠什么环保问题，我们压力很大，你们也不好过。何必呢！”
吴清流打开手机，顺口问：“这儿有wifi么？”
10:38
方伟然和妞妞打了一架，为了抢一根Y字形的树枝。哭完闹完，各自喝了一瓶酸酸乳，又一起蹲在溪边拣石头去了。
凌远和韦天舒拎着两双小湿鞋找到块向阳的大石头晒着。
“这俩同岁，看来真是女孩子战斗力比较强。”
“你不看是谁生的！”
“对啊，你媳妇儿生的！”
瞄了一眼远处的媳妇儿和孩子们，韦天舒掏出烟来递给凌远。
“我戒了。”
“二十年，真戒得了？”
“真戒了。而且，这是森林公园，严禁烟火。”
韦天舒悻悻收起烟，掏出手机。还好，有信号。
“群里说，方家爸爸还是没消息。”
“估计情况不太好。他们妈妈明后天应该能回巫城了，到时候跟他姑父商量商量，争取先找着人在哪儿。”
“小谢记者的人进展挺快，也许过两天就能出个有分量的报道。就算比不上RM日报啊XH社啊，S报也算影响力不小了。据说还不只是那两家化工厂有问题，上游好多厂子都排污，包括江州的，还有H省的。”
“嗯，如果报道顺利，至少孩子们化验血铅应该没有外力阻碍了。还有……如果长青江整个流域都有污染，这一曝光，就诊人数会集中井喷，儿科血液科检验科，得提前做好准备……我看杏林分院可以分担一些辅助工作，另外可以跟市里协调让三院和医大附院承接一部分……”
“诶诶诶，脱离你的院长工作模式行不行？今天你可是来给我送行的！”
“对啊。你去上海了，有什么疑难病例我还可以找你那边求援……”
“美得你啊！就方家这俩孩子我能照看，别人我可不管！”
10:51
虎哥让大冯开车送三个人去火车站。临走，李熏然还是认真跟虎哥握手道谢，但谁都没其他话可说。
上了车李熏然问大冯：“困不困？要不换我开？”
“不用，昨天夜里加起来睡了五六个钟头呢。一会儿送你们到江州，下午我再回来，明天一天都能休息。”
“我看你也别送了。正好我的车票也是K1340，我送他们到江州，保证他俩不会半路跳车溜回来。”
“你赶我下车我也不回来！”坐在后座的吴清流捋起袖子掰着胳膊看，上臂后侧一大片淤青。
蓝兰皱眉：“怎么，他们冲你动手了？”
“哼，那位虎哥干的，出手够狠。”
大冯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虎哥手劲大，你买点儿药酒抹抹吧。”
李熏然回头帮他检查一下，皮外伤，放在警察身上不算严重，不过吴清流书生模样，估计没受过这个。
“药酒……”李熏然突然想起件事，忙问大冯：“苇子巷顺路么？我忘了买一样东西！”
“顺路。前面一拐就是。”
苇子巷东头，“甄婆婆”的大招牌很是醒目，只是门口很冷清。
李熏然快速下车冲进店里，货架居然是空的，四个女人在里屋打麻将，外厢只一个中年男子看着个小姑娘写作业。
“请问醪糟……今天的醪糟卖光了么？”
“醪糟早就不卖哩！不做了，做不了啦！”
“怎么？以后也不做了？”
“不做了不做了。”
小姑娘接口：“我奶奶说，水都不好了，做什么也不是那个味道哩！”
“哦……太可惜了……”李熏然心里发空，想转身却又顿住，“那，甄婆婆的辣花生还做么？”
男人起身搬过一个纸箱子：“也不做了。这里还剩些，你买几包？”
“五包……哦，十包吧！”
男人数了数箱子里的包装，吩咐女孩儿：“进屋取一小坛子来。”
箱子里九包辣花生，加上一个传统坛子装的，连箱子一起抱给了李熏然。
大冯蓝兰吴清流，一人分了一包。这也算是绝响了。
11:40
大冯把三人送上餐车，补了两张到江州的票，又跟列车员和乘警叮嘱几句，就赶紧下了车。
列车开动，李熏然向窗外的大冯挥了挥手，直到他缓缓消失在视线之外。再转眼一看，对面坐着的蓝兰竟刷地滚下泪来，像是突然被拧开了水龙头。
李熏然忙从包里翻纸巾。蓝兰却已经自己掏了手绢出来，掩面无声。
吴清流冲李熏然轻轻叹口气，拿起蓝兰的杯子起身去接水。剩下小李警官一个人如坐针毡。
默默哭了好一阵，蓝兰去洗了把脸，回来呆坐着喝水。
吴清流轻嗽一声：“那个，我昨天夜里也是急中生……急中出错，想着，如果就说咱俩是男女朋友，住在一个屋就好解释了，他们也不能怎么样我们……”
“嗯。”
“我不是故意……也没想到你会坚决否认……抱歉……”
“没事儿。”
“要不我跟小穆解释一下吧……”
“不用。回头我自己跟他说。”
“那个……”
“你别瞎琢磨了。如果他信不过我，那也不必往下走了。”
李熏然别开脸，餐车乘务员正好推着小车要进车厢去。
“盒饭多少钱？”
“30一盒。送一碗紫菜汤。”
紫菜漂在塑料碗里，没有蛋花。
“你们点盒饭？去硬座那边找个位子吃。餐车要优先点菜的乘客。”
“好。那我点菜。”
见那两个人心思不在吃饭上，李熏然自己做了主：“腰果鸡丁，香菇包菜，西红柿鸡蛋汤，三碗米饭。”
“两碗米饭就行，我没胃口。”蓝兰吸了吸鼻子，从包里翻出她的蓝色碎花布袋，解开，里面是木筷子木勺。
李熏然争取主动：“能把勺子借给我用么？”
“行啊。你先都给洗洗吧。”
一顿饭88块钱，三个人吃，算下来比买三份盒饭还便宜。
“而且没产生垃圾！”蓝兰分了吴清流的小半碗米饭，吃着吃着脸上也有了丝笑模样，“这次回去总结有的写了，原来最接近零废弃旅行的用餐方式居然是吃餐车！”
“最省钱的差旅方式呢，是让当地维(敏感词)稳办给咱们送回来！”吴清流捏着手机晃了晃，“我把原定下午的车票退了，只扣了20%手续费！如果过了江州能补上卧铺，全算下来也省了不少钱呢！”
李熏然的鸡蛋汤差点儿喷出来：“对对对，境外组织给的钱你们也得掰成瓣儿花。”
13:35
这趟车比来巫城时那趟慢车快一些，感觉没聊多会儿就要到江州了。
李熏然说起方家两兄弟的遭遇，吴清流给了他一个律(敏感词)师的邮箱：“试试吧，也许能帮些忙。但这种官司，恐怕没那么容易打。”
“对，司法鉴定很困难。”蓝兰从手机上翻出个网页发给李熏然：《湖南儿童血铅案判赔2.6万：伤害难证明是主因》。
通读一遍，李熏然摇摇头：“但尽人事吧！好在这次我的几位医生朋友都热心帮忙，也许能找到突破口。”
“最好能在法律方面找到突破口。”
14:26
江州北站下车，李熏然先顺道回了趟父母家。家里居然没人。李局长自然是忙，李夫人的手机里则乱哄哄的，说是舞蹈队集体排练，准备区里大汇演。
放下黎叔给的礼物以及那坛子辣花生，又按照老妈的嘱咐，从冰箱里取出两个大号保鲜盒揣进包里。想想这一夜一天忙的，居然没顾上跟凌远联系。
李熏然看了看时间，估计凌远此时可能在开车往城里返，于是开了一听可乐，坐在沙发上发微信：『预计四十分钟后到家，今晚有你最爱的笋干排骨、水果牛肉，我再买些青菜。你直接带孩子们回家。』
两分钟后：『中！』
15:42
回到家冲完澡，李熏然在厨房看见泡发好的一大碗银耳和一小碗莲子，估计是老凌早上预备下的，便找出枸杞红枣，一起拿电压力锅焖上。
才开始冒气，门就响了。
凌远抱着小家伙进来，鞋都没换，径直走进主卧：“刚睡着。你们也先补一觉吧。别做我饭，我晚上不在家吃。”
“医院有事？”
“韦三牛那个乌鸦嘴！前两天的手术，唉，并发症。估计没那么快搞定。”
凌远摘下登山包扔在椅子上，从门口抓过另一个包：“别等我。带好孩子。”抬起手来，顿一顿，只拍了拍李熏然和方傲然的肩，转身出去，把两道视线挡在门里面。
李熏然才回过神儿来，转身冲方傲然一耸肩：“胳膊怎么样了？能冲澡吧？”
18:29
李熏然是被小家伙闹醒的。
本来是睡醒要哭的样子，仔细看看，发现身边躺着的是熏然哥哥，方伟然立刻扑上来，一头钻进怀里。直到叫声把旁边屋里的方傲然也吵醒了。
这一大觉睡得足，可起来还是懵懵的。李熏然看眼手机，没有凌远的消息。只有三个人，就只热了笋干排骨，下一把挂面，烫几棵油菜。俩孩子饿了，吃得倍儿香。
饭后则连洗碗的工夫都没有了。方伟然好不容易盼回来熏然哥哥，缠着要抱要玩儿要讲故事，又把这三天表演给凌远的节目依样给熏然哥哥重演一遍，甚至两遍。
闹到后来，李熏然直在心底叹气：看样子这三天老凌看孩子比自己出差还要累！
只好祭出大招：ipad。
趁着方伟然专心致志玩儿消消乐，李熏然跟方傲然大概说了说昨天去巫城歌剧团的情况。提到门卫大爷，少年满脸笑意：“许爷爷最疼我们了，老喂我们各种好吃的。上回他还说要包粽子给我们呢。”
“可别提他的粽子了！撑死我了！”
23:39
凌远轻轻拧开门，客厅黑着，两间卧室的小夜灯都亮着微弱的光。
“这么晚？吃了么？”主卧床上的人轻声问。
“吃了。又顺手处理了些别的事，耽搁了。你怎么哄睡小家伙的？”
小狮子得意地扬了扬手里的ipad：“消消乐把他自己消困了，奶还没嘬完呢眼睛就睁不开了。”
“你呀！不怕他毁眼睛！带他刷牙没？”
“刷了刷了。你也赶紧洗澡去！”
“刚在医院洗了。”凌远说着去卫生间刷了牙又擦把脸，这才进屋。看了看床上的一大一小，选择在小家伙的另一边小心翼翼侧身躺下。
“这么多天在宾馆睡得怎么样？”
“哪有那么多天？才在外面睡了俩晚上而已。”
“哦？我怎么觉得你好多天没回家了……至少三晚上没见了吧？”
“是啊，我走之前那天，你不是半夜被电话叫走了嘛。”小狮子忽然伸过胳膊，隔着中间的小家伙捏住凌远耳朵，“说！那天你临走前往我衣兜里搁什么东西了？”
“嗯？”凌远完全反应不过来，“什么什么东西？”
小狮子松开手，绷着脸指了指床头柜。凌远笑出来：“对了，当时顺手放你兜里了。怎么？在宾馆用上了？”
“去！知不知道你害苦了我！丢人丢到巫城去了！”小狮子从自己枕头底下摸出铝箔包，“喏，被无数人参观过的罪证，原封不动带回来了。”
凌远失笑，抓住小狮子的爪子：“那就别浪费！”说着另一只手支起身子作势要跨过来。
小狮子急赤白脸要甩掉他：“诶，孩子孩子！别给吵醒了！”
凌远忍笑松开手，缩回被窝，蒙住头闷声笑：“明天方家姑父从上海飞过来，就算借住在咱家也不会住太长。乖，再忍几天啊！”感觉到被子外面被狮爪子狠狠拍了三下。
“这次在巫城遇见很多事……”
“嗯？说说？”
“说来话长……”
“才两天就说来话长了？”
“对。过山车似的。”李熏然抬手关了灯，“今天太晚了，明天再讲给你。”
“好。睡吧。”
“哥……”
“嗯？”
“醪糟没的卖了。甄婆婆的辣花生以后也不做了。我买了最后几包。”
“可惜。那么好吃怎么不做了？辣花生你可不许吃！给你家拿两包，凌欢爱吃也给她两包。”
“我给家里留了。三牛哥也给带两包吧。”
“你忘啦？三牛也不能吃辣。”
“嘁！”
“哥……”
“嗯。”
“我想……”
“嗯？”
“我想跟上面申请，正式复职。”
“……怎么又提这个？李局能同意？”
“这两天我又想了一下，有的岗位……或者是未来可能的岗位……真的不适合我……彻底转行又不现实……”狮爪子又伸了过来，热乎乎握在凌远腕子上，像是在数脉搏，“再说，我这性格，走仕途你觉得能行？”
“不是行不行的事，是你喜不喜欢。”
“我不喜欢。而且那方面，我也比不上你。”
“不用跟别人比。你就是你。”
“……那，哥，那你别让荀大夫再故意不给我开痊愈证明。”
“我什么时候让他这么干了？……诶诶诶别动手！好好好，我跟他说，按标准重新评估……”
在胳肢窝作乱的爪子停下来，捏住凌远抵挡的手，慢慢伸展开……
“尿尿！”中间的小家伙猛地坐了起来，“抱抱！尿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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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狮子&凌远：还是回家好。
(吴清流&蓝兰：还是回家好。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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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终于结束了。才发现，“把凌李二人变成环保主义者”的目标，似乎并没实现啊！
唉，好歹是埋下环保种子了，相信未来会有更多改变。比如，在过去或未来的某篇番外里……
附3：小狮子和韦三牛为什么不吃辣？【凌李凌】难言之隐（一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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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目录：青卿的LOFTER目录整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