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卿

楼诚及其衍生

【凌李】一次别离(13)

赶在月底之前更文,以实现此文的“月更”。8月份还要外出半个月……

 

没啥剧情,全是私货。主题是“环保”,目标就是要把凌李二人变成环保主义者。

这是第一章上一章。 


02:52

虎哥叫小警察拔掉了屋里所有电话线:“那男的的笔录呢?拿来我看看。”

键盘底下压着的询问笔录有点儿皱巴,还沾着些烟灰。虎哥接过来翻看,抽出两页平拍在桌上:“从这段,到这段,不能写。跟案子无关。”

李熏然斜眼偷瞄那张纸,小警察的字又大又方正:

——哪天来的巫城?

——礼拜四晚上。

——来巫城干吗?

——调查长青江水污染。

——受谁指使?

——不受谁指使。监督污染企业是我的工作也是环保组织的义务。

——你们机构收了境外组织钱吧?我们查了你们去年年报,国外基金会给你们十几万,是不是叫你们搞垮中国民族企业?

——王石他们给我们四十万呢,政府项目也有二十多万。再说您这帽子扣太大了。知道中国援非么?咱们帮助非洲兄弟是为了搞垮非洲民族企业么?

——别偷换概念。

——中国民族企业里也有不守法的,排放污水祸害乡里乡亲,你说可恨不可恨?不能因为他们是民族企业就放任他们非法排污你说是不是?

——那也要走法律程序!

——这你可说对了!我们的公益律师已经去法院递状子了。你们听说峨城那个环保公益诉讼第一案了没?原告环保组织一审已经胜诉了!

……

 

小警察低声说:“是老大让问的……去年这个事从一开始就是老大盯的。”

虎哥白他一眼:“问归问,写是不能往上写。明白么?”

“明白。那我重抄一遍吧……嗯,删了这些,就只剩下卖淫嫖娼了……”

一旁蓝兰剧烈咳嗽起来,李熏然刚给她沏的一杯感冒冲剂也洒出来一些。

“屋里太闷了,开开窗行么?”李熏然用眼神示意蓝兰别激动,起身开了南北两侧的门窗。雨后的夜风带着清新湿气,冲淡了满屋令人窒息的烟味。

 

“二位,我说几句。我这两位朋友,互相本来就是熟人,开一间房肯定有他们的理由。我能担保他们不是那种关系、更没有违法行为。而且这位姑娘今天淋雨发高烧,小吴跟她住一起也方便照顾。”李熏然不能肯定这俩人刚才笔录时是什么口径,所以不敢说得太实。转头又问蓝兰:“现在还烧么?”

蓝兰喝干了药,摇摇头:“温度下来点儿了。只是嗓子疼,还困。”

“你吃的黑片儿,能不困么!”接过杯子又给她倒了半杯温水。

 

虎哥一脑门子官司,张开嘴伸出食指想说点儿什么,瞥一眼李熏然,又叹口气闭上了嘴。

李熏然看蓝兰的神色就猜到,自己来之前蓝兰肯定受了气,估计警察询问所谓卖淫嫖娼时,态度语言都不会让姑娘舒服。

这会儿微博的舆论压力通过电话传到眼前了,就算虎哥恼羞成怒也并不奇怪。好在自己这个身份,对方多多少少给了点儿面子。

 

虎哥翻了会儿手机,抬头说:“这案子我们现在没法下判断。等明天吧,明天下午我们领导回来再说。”

“一定要用满24小时吗?”李熏然有些上火,自己明天下午要回江州,耗在这里不是办法,“现在这个情况,拖太长时间对大家都不好吧?”

“我宾馆房还没退呢,12点不退就多算一天房钱!”

李熏然险些笑出来。这姑娘!都这局面了,还惦记退房呢!

虎哥想了想,点点头:“我们也不想拖着。这样,明天早上我先联系一下领导试试。”说着掏出烟,顿了一下,走到外面院子抽去了。

 

李熏然又接了杯水,端给正在誊写吴清流笔录的小警察:“哪个学校毕业的?干几年了?”一边闲聊,一边垂着眼快速浏览笔录。

——你跟蓝兰的关系?

——普通朋友。

——不对吧?在宾馆时你说的可是男女朋友。

——其实,是我想追求她还没追上,行了吧?

——我们进屋检查之前,你俩在干什么?

——睡觉。各睡各的。两张床。

——为什么住一间屋?

——省钱。境外组织给的钱也得掰成瓣儿花。

——服务台说还有无窗的大床房呢,你们怎么不住那个更便宜的?

——大哥,您这是盼着我们睡一床犯错误?

——你也知道睡一块儿是犯错误?那还睡一块儿?

——停,我俩在一间屋,可没睡一块儿!两张床!什么事也没发生!

——你怎么证明什么也没发生?

——你们怎么证明发生了什么?不是谁主张谁举证吗?哪条法律说不是夫妻的开一间房就一定是卖淫嫖娼了?我俩一没肉体关系二没金钱交易,清清白白!

——这避孕套怎么回事?

——每间客房都摆着避孕套啊。你们总得找到用过的避孕套才能算是证据吧?

……

李熏然一心二用的同时,右手在兜里不自觉地揉搓着那个铝箔包,心道:那小子追求蓝兰?看不出来啊?!

 

等虎哥抽完不知第几颗烟进来,小警察跟李师兄相谈正欢,已经从警校轶事聊到了保卫萝卜。

 

03:23

虎哥带着李熏然刷开楼梯口的门禁,上了二楼。

亮着灯的那间是讯问室。虎哥一拧门把手,锁着;敲两下,叫了声“大冯”,没动静。李熏然也心下一紧,俩人对视一眼,虎哥悄悄俯到窗边,隔着百叶帘从细细的缝隙眯眼往里瞧。等看清楚了,颇有些愠怒地起身掏钥匙开了门。

屋里只一张桌子,这边一个警察,那边一个吴清流,双双趴在桌上睡得昏天黑地——吴清流的右手还拷在椅背上,扭着身子姿势相当难拿。

李熏然心想,这小伙子前一天夜里在长青江取水样,昨天白天也没歇着,今天这一宿又被折腾到派出所,当然撑不住了。

 

虎哥过去踹了一脚大冯的椅子:“你TM是来倒休呢?”

大冯哆嗦一下坐起来,无神的睡眼立刻强睁开:“虎哥……都问完了,没什么新鲜的,还是那套词。”

虎哥叹口气,吩咐:“给他叫起来,我补个签字。”

大冯摇晃了好几把,吴清流才醒过来,眼圈儿乌青,困的。

跟刚才蓝兰的反应差不多,一看见穿警服的李熏然,小伙子就呆住了:“……卧草……无间道?”

李熏然苦笑了一下,从饮水机兑了杯温水递给他,什么也没说。

 

虎哥面无表情,示意大冯打开手铐。

吴清流活动活动肩膀手腕,在询问笔录上签字:“当着我这位朋友的面,我再次重申:我和蓝兰,一没肉体关系,二没金钱交易,清清白白,就跟二十年前的长青江水一样清白!”

抬头深深看了一眼李熏然,又说:“蓝兰呢?她可还发着烧呢。”

“在楼下歇着呢。烧倒是退了点儿,咳嗽更厉害了。我刚给她喝了感冒冲剂。”

吴清流转向虎哥:“我再在你们这儿多待会儿倒是无所谓,蓝兰那身体,要是病再厉害了,你们可麻烦大了!”

虎哥举着手机又刷一下微博,眉头皱起来:“等天亮吧。我们领导过来,咱们再细说。现在……”他扭头瞅了瞅蔫在一旁的大冯,“现在大家先休息。大冯,你还在这屋看着。李警官,你先回宾馆?”

“好,天亮我再过来。”

“你们不会真关我们24小时吧?宾馆房间中午不退就得多交一天房钱!”

这俩人真有默契!李熏然暗笑。“蓝兰把押金条给我了,我帮你们退房。”

“那太好了!我洗漱包在卫生间请帮我拿回来吧。还有,开张住宿发票,抬头我写给你……”

 

李熏然下楼又看了一眼,小警察依然无聊地玩儿着保卫萝卜,蓝兰拼了三张椅子蜷着睡了。

虎哥明显也没精神了,拨个电话叫了辆车,然后送李熏然到门外。

李熏然看着他那张霜打了的冷脸,心里叹口气,诚恳道了谢,没再多说什么。

 

门口是辆半旧的嘉陵,风尘仆仆的摩的司机跟虎哥打招呼,对方却疲惫地转身回去了。

李熏然跨上后座:“去东林宾馆。慢点儿开。”

“小哥新来的哩?”

“不是,我不是巫城的。”

“哦,那是来截(敏感词)访的吧?你们警察可真辛苦!这大半夜还忙……”

“……你不也半夜拉活儿?”

“嗐,挨着南站夜里也有生意做,虎哥他们照顾我,才叫我来送您哩。”

……

 

到东林宾馆下车,只收了5块钱。

“师傅,我再问您个事:巫城截(敏感词)访下来的,都送萧山路派出所么?还有其他地方可去么?”

“哟,这我可说不好。小哥怎么不直接问虎哥哩?”

“……哦,没事,我就随便一问。”

昨天方家爸爸是不是也关在这里?现在他又被带到哪里了呢?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赶紧补个觉去。

 

07:26

记挂着要出去玩儿,方伟然老早就醒了,吃了早饭安安静静坐在门口,看着院长叔叔忙手忙脚整理出门的东西:吃的喝的放在大背包里,包括昨天王东给的榛子饼干;俩孩子各带一套备用衣服;一个地垫,两把雨伞,两块手帕,一条干毛巾,三顶遮阳帽——其中一顶是把李熏然的帽子缩紧到最里面的扣眼,小家伙戴上还挺合适——嗯,幸亏熏然头小。

北山森林公园是郊野公园,有山有水,颇有些野趣。凌远想了想,翻出几块酒精棉,用干净小塑料袋装了。又想想,干脆揣上一小瓶碘伏。

方傲然拿着旁边的登山杖问:“这个用带么?”

“不用。你胳膊不方便,拿登山杖反而碍事。”

“我拿!”小家伙窜过来抢。

“你就更不行了。小朋友不能用登山杖,有危险。”

小家伙撅噘嘴,还是乖乖放下了:“那我要在山上捡一根棍子玩儿!”

“好。”

 

开上车往北而去,雨后难得的好天气。

想想丢在储藏间的户外装备,多久没出去玩儿过了?可惜今天熏然不在。

手机弹出条消息,凌远没理,等到红灯才拿过来看,是方家姑父发来的:『我已订好明天上午的机票,预计中午到达江州。是否方便在第一医院见面?』

明天周日,自己不出意外的话不用去医院,熏然也在家。

凌远发条语音过去:『来我家吧。就在第一医院旁边的小区。您到医院东门给我打电话,我去接您。』

转头问俩孩子:“姑父明天来,高兴么?”

“高兴!木兰妹妹来么?”

“妹妹病没好呢,只有姑父来。”

“那也高兴!”

家人来了,俩孩子就该走了。凌远不免有些怅然。

 

07:55

左右手各提两个大塑料袋,右胳膊还夹着一大卷画轴,再次走进萧山路派出所的李熏然样子有些狼狈。

他没敢在汽车南站附近买早点,而是特意在老城找了家干净的连锁快餐店。油条、抄手、包子、豆浆、卤蛋,卖相都不错。

正赶上换班,昨晚的小警察拉着李熏然给同伴介绍:“这是咱师哥,江州刑警大队的。”

“哎,我见过您!前天晚上我跟老大蹲点儿,从火车站跟到东林宾馆,后来进去查房……”

“……对,是我。”

“老大说,您就是江州破那个连环杀人案的警官?那叫什么什么……鲜花……”

“鲜花食人魔。”李熏然笑答。事情过去也不算太久,却恍如隔世。

 

虎哥在隔壁补觉呢,屋里的小警察们状态轻松。一顿美好的早餐,能带来至少一时的好心情。

李熏然从包里掏出蓝兰的洗漱包,跟小警察打商量:“让这姑娘去洗把脸?”自他进屋,只冲坐在屋角的蓝兰点了点头,还没说上话。

小警察鼓着腮帮子眨眨眼:“院子里有水龙头。”说着伸手拽起百叶窗帘,阳光打了进来。

早餐买的多,足够十个人吃。李熏然示意小警察:“给楼上送两份?”

 

08:32

虎哥捏着手机嗯嗯啊啊应答着走进来,翻出昨晚的问询笔录,拍照、发送。

昨晚的小警察还没走:“副队怎么说?一会儿过来么?”

虎哥虎着脸:“我姐肚子疼,姐夫送她上医院了,让我随时通知他。你先撤吧,我在这儿盯着。”刚抓起个包子塞嘴里,电话机又响起来。

小警察冲虎哥一伸舌头:“我把电话线接上了。白天总不能还拔掉吧?”

虎哥点头,冲刚换班来的警察勾勾手指:“祥子你过来听着,记一下,来了电话该怎么答怎么说。今天白天这屋电话都归你接。”

李熏然心道:这真是项艰巨的任务。

 

~~~~~~~~内心分割线~~~~~~~~

(小狮子:困!

(吴清流:我更困!

(凌院长:带孩子出门真是麻烦!如果熏然在就好了。

(童虎:姐夫不来,只能我盯着。我一个转正辅警,我容易么!

 

~~~~~~~~环保分割线~~~~~~~~

湿纸巾”是我们旅行中常用的清洁用品。

“湿纸巾?纸做的?很容易分解,随便丢在哪里也没关系吧?”——哎,还真不是那么简单。

因为,湿纸巾根本不是纸!它是无纺布,属于石油的副产品。

跟塑料一样,湿巾的自然降解时间长达上百年!!!也就是说,如果我们在山里或湖边野餐时,用完湿巾随意一丢,那么,等我们都老死了,那片湿巾仍是山水间不灭的垃圾……

所以我们应该减少湿巾的使用,改用其他清洁方式。有条件最好水洗,或带一块干净的湿毛巾擦手。像凌院长那样带专业的酒精棉就更好啦!(至少棉花是天然可降解的,不过也不能乱丢哦!)

凌院长说:

市面上的湿纸巾使用的是什么消毒成分,这可很难说!安全健康无法保证。

而且,长期使用湿巾会刺激皮肤,发红、灼热、刺痛感,引发孩子皮肤过敏、皮炎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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