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李】一次别离（08）
没啥剧情，全是私货。主题是“环保”，目标就是要把凌李二人变成环保主义者。
10:24
今天在巫城检察院的手续还挺顺利。冯大姐手下那小姑娘是个利落人，很快就按规程交接完全部卷宗。可是李警官却没能如愿迅速离开检察院，因为升了官的冯大姐，还是原来那个冯大姐。
唯物主义者李熏然从不相信任何迷信，但作为妇女之友，他知道在被简萱灌输星座知识或被冯大姐拉着看手相时，一定要尽量配合，做出一副求知若渴的钦佩表情。不过今天，李熏然和冯大姐都回想起去年看手相时说的话，不免有些“一语成谶”的感慨。
——“小心呀，你最近要有血光之灾哦！不过马上会交桃花运的啦！”
所以现在冯大姐一边因自己预言的“灵验”有些小小的自得，一边却不敢太显露，毕竟小李警官此番血光之灾实在太过惊心动魄，教大姐也心疼不已，还抱歉是不是自己乌鸦嘴了。
好在后半句谶语看样子也灵验了，即使小李警官嘴上不肯说，但绯红的脸色说明了一切，也让冯大姐压抑住自己保媒的天性。
“那告诉我她是什么星座的好吧？你是狮子座、A型血，大姐没记错吧……”
11:05
会诊结束，回到14楼，凌远果然看见一脑门子官司的金副院长。
“这一上午，院办接了十好几个媒体电话，都拿着咱们当年成功治疗血铅的病例，问一院既然有能力检测血铅、会不会跟巫城的医院一样拒绝给受害儿童化验。昨天局里说好的舆情控制呢？！说好的不把咱们推到前面呢！”
“那您是怎么回答的？”凌远开门进屋，脸上倒是沉得住气的平淡表情。
“还能怎么回答！拖呗！我让小贾接的电话，说自己新来的不清楚具体情况，让他们下午再来电话。”金副院长摁开空调，调低了两度，“上面让咱们睁眼说瞎话，可瞎话编不圆了，谁来顶缸？现在陈局不接我电话，我只能让小贾继续拖着，反正明天就周末了，大不了再拖两天。”
“我的底线陈局也清楚，就是不能让一院的名誉受损。如果是别的委屈，咱们受也就受了，局里自然能给别的好处来交换；不过这次的事，估计陈局自己也不乐意顶着，一损俱损，没半点好处。”凌远递过一杯水，“您放心，不止一院，江州另几家大院也跑不了，陈局要么都扛着，要么另想办法。”
话音未落，铃声响起，金副院长掏出手机瞅了一下，冲凌远一抬眼，迅速调整成另一副表情接起电话：“诶，陈局，是……”
凌远一边听着金副院长嗯嗯啊啊着应答，一边打开电脑。瞥见桌上的保温桶，想起是昨天中午剩的猪肚黄芩汤。那汤口味极淡，没放盐似的，天气热了，搁了一天怕是不太新鲜。
要是以前，凌远自己也就凑合热热喝了，不过因为小狮子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凌大夫只能充当健康卫士，如今便对黄曲霉素很上心，宁可倒掉也不肯吃超过一天的剩饭。
金副院长挂了电话，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放松的笑容：“让你说着了，陈局也不想扛了。现在统一口径：承认江州几家大院都有能力检测血铅，但必须要监护人同意才能对外公布检测结果。”
“呵，这倒是个法子。昨天那些家长都被巫城(维)(wen)的带走了，留咱们这儿这俩孩子现在也没找着监护人。这等于是把压力推回给巫城了，看他们能不能保证其他家长不再带着孩子跑到江州来。也好，这下咱们可以轻松了。”凌远嘴上说着轻松，心却往下沉：巫城(维)(wen)压力那么大，熏然能找着方伟然的妈妈么？
“可是咱们也还没脱身啊！那俩小东西，要是找不着监护人，就得咱们照看；要是找着了，就得化验血铅。两头为难！”金副院长摆弄着茶几上的“小熊穿衣”玩具，叹了口气，“罪魁祸首，还得赖那个小家伙太机灵了，居然能从警察手底下跑出来，还闹成这样！唉，这回是赖咱们身上了！”
正说着，门外一阵响动：“院长叔叔我刚才扎针都没哭！”——罪魁祸首们回来了。
11:20
从检察院出来坐上公交，十五分钟竟没开出一站地。这么小个城市，堵起车来一样要人命。
幸亏没开车来巫城！
李熏然请司机开门下了车，还剩两站地，自己走过去呗。
雨停了，没下透，温度升上来，有些闷热。李熏然担心走到歌剧团要到午休时间了，便加大步伐。身上冒汗，外套也脱了下来。
“您好！我想找一下程小云，请问她今天在团里么？”
门卫是位不太老的老大爷，绷着脸上下打量年轻的访客，哼了一声：“登记！”
李熏然在访客登记簿上潦草地签了名：“请问她在哪个房间？”
大爷不理他，径自拨电话：“喂，有人找小程。对……还是……不是他……这个没见过……姓，我看看，姓李……行，我让他上去。”抬头示意李熏然，“308，找何书记！”
“啊？程小云不在吗？”
大爷很不耐烦：“小程下去演出了你们不知道？没回来呢！308，找何书记！”说完砰地关上了推拉窗。
小李警官很少遭遇这样的冷脸，暗暗舔了舔嘴唇，转身要往楼里走，却隐约听见大爷骂了两句什么，隔着玻璃窗听不真切，有一句像是“阴魂不散”——难道是骂我么？
莫名其妙往楼上走，李熏然琢磨着该怎么跟何书记说，又想，为什么是找这位何书记？
刚上到二楼，一中年男子迎了下来：“李警官？不好意思我办公室漏雨了，咱们，二楼会客室吧。”李熏然这才注意到，这栋五十年代苏式建筑，外面看着老派庄严气势不凡，里面却挺陈旧。高而宽的走廊里，一阵穿堂风，汗湿着还有点儿凉，便又把外套穿上。
何书记很是客气，亲自拿白瓷杯沏了茶端过来：“梁队长今天没过来？这阵子挺忙吧？”
“梁……？”李熏然这才明白门卫大爷的火气从何而来，原来是自己早上御寒加的这件警服衬衫暴露了身份。
“您说梁哥？可不是忙嘛，他昨天还带人跑了趟江州呢！”
“其实也不用麻烦你们一次次往我们这里跑。上次已经跟梁队长沟通好了，小程这边，我们一直在做工作，这不是刚派她跟团去山区巡演了嘛，大篷车送欢歌，半个月才回来——回来以后我们也派人盯着，绝不会让她离开巫城。”
“不是……我是想问问现在能不能联系到她。”
“梁队长说了，要保证别人联系不到她嘛。这次是我们刘团长亲自带队，山里本来信号就不好，老刘还定了规矩，巡演期间限制使用手机。放心！出不了乱子。”
怪不得！李熏然抹了一把后脖子发凉的汗：“您们费心了！不过现在有一点儿突发情况，我是想问问，后面十几天的巡演，能不能不让程小云参加演出了？提前……”
对面男人的脸色突然垮下来，眼睛里一闪而过一丝戾气，警觉的李警官赶紧截住自己的话头，疑惑地问：“……团里，有难处？”
何书记一口气喝掉大半杯水，放下杯子时，脸色已恢复如常，只是刚见面时客气的微笑不见了：“上次我就跟梁队长说过，我们一定配合做小程的工作；但是，绝不能以禁止她演出来作为威胁。”
这可真是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李警官，我知道你们(维)(wen)压力很大，市里局里领导也都跟我们通了气，但是，有些事总归不能做太绝吧？小程她爱人，农行已经停了他的职。我们这边，上个月演《江姐》，小程从A角变B角，从B角变孙明霞，这还不够？现在连台都不让上了？干脆你们直接把她……”
看着何书记压抑着愤懑的样子，李熏然倒笑了，赶紧掏出警官证递过去：“抱歉，咱们重新认识一下……”
11:40
方家兄弟都不挑食，两碗荠菜馄饨、三角肉饼、一碟松仁玉米，吃得安静又专注。韦天舒很是羡慕，自己闺女要能这样该多省心。
凌远自己干坐着，看方伟然吃。馄饨刚出锅，小家伙怕烫，凌远就多要了个碗，一颗颗舀过去晾着；又把肉饼都拆成小块，分给两个孩子——方傲然右手还不方便。
不一会儿，小家伙摇摇头不肯再添馄饨，看样子胃口还是不好。剩下半碗馄饨和几块拆开的肉饼，凌远挪过来，换了双筷子接着吃。
韦天舒瞪大眼：“诶呦！你什么时候开始肯吃人剩饭啦？这还是你吗凌远？”
“没见过？”凌远白他一眼，“不能浪费粮食。”
“越来越有圣母潜质！”
凌远懒得理他。手机一闪，小狮子那边有消息了。
“傲然，你们有个姑父？”
“对，姑父带我表妹搬到上海去了。”
“那姑姑呢？”
“姑姑去世了，癌症。”
“哦……你记得你姑父电话么？”
“不记得。不过我有他微博，‘关山度若飞’……后面数字好像是1927。”
凌远拿手机搜了一下，“关山度若飞1927”，几乎每天都有更新，图片除了各色美食，就是一个小女孩的照片——小女孩基本都是背影或远景，连一张看得清正脸侧脸的都没有。
“木兰！这是木兰妹妹！”方伟然指着叫，很开心。
微博陌生人留言，这样的寻人方式怎么看都像是骗子。不过，暂时只能先试一试。希望小狮子那边能尽快联系到程小云。
11:47
何书记一直送下楼，站在楼下又拨了一次刘团长的手机，还是不通，只好冲李熏然抱歉地摊了摊手：“那边真是信号不好，我下午再打，打通了赶紧让小程给你和医院回电话。不过这几天她应该是真的赶不回来，下礼拜吧，下礼拜怎么也得找个车把小程送回来。”
想了想又说：“不过她一回来，我们也挺为难……估计她去江州也会有人跟着……唉！最好是能找着孩子姑父，那个能人也许可以帮上忙。”
走出歌剧院大门，李熏然忽然想起个事，又扭头回来，见何书记正趴在门卫窗口取报纸。
“何书记！我还想问问您知不知道：程小云家那个大儿子的妈妈，现在住哪儿呢？”
何书记还没答话呢，屋里大爷抢出头来：“怎么着？你们连人家前妻都不放过呀！”
~~~~~~~~内心分割线~~~~~~~~
(大爷：你大爷的！
(小狮子：宝宝今天委屈……
(凌院长：剩饭到底能不能吃，我是有原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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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余垃圾之中，很多是剩饭；剩饭之中，很多是因为饭做多了；饭做多了，一部分是因为眼大肚子小，另一部分是因为，该吃饭的人临时没回家吃。
所以，如果要加班，最好提前告知家里的煮夫煮妇，少做一人份（作为领导，也不要临下班才通知加班）；
外出就餐，按需点菜；人多时，可以先少点两道菜，不够再加；
如果吃剩了要打包，先确认打包回去是否真的打算吃掉；如果拿回去也是扔，反而浪费了餐盒，那还不如不打。
如果计划要打包，条件许可的话，可以自带餐盒，比如像李警官那样带个保温桶，连汤都能带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