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曲】Sixteen Going On Seventeen（番外10）人愿长久，水愿长流（4）
又一次结束在奇怪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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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0）人愿长久，水愿长流（4）
最简单的话语，也最难抵挡。一霎时，曲和的心一片酸软，还微微作痛。谭宗明的手是那么温暖，攥得不紧，却逃脱不得。
正四目相对欲说还休，突然一阵急促喇叭声，后面跟上来一辆汽车——谭宗明刚才把车停在了自行车道边，此时只好无奈松手，开上主路。
气氛被打破，就有点儿衔接不上。曲和看看认真开车的谭司机，再看看前方道路，嗯，离自己家越来越远了。忍不住想笑，于是问道：“你这次回来，住哪儿？”此话一出，便有些不好意思。
“住家里。”
“哦。”这倒出乎曲和意料。之前谭宗明凡是公事来北京，多住酒店，只抽空回家看看老爷子。而今老爷子已经过世，曲和还以为房子会归他大舅，毕竟谭宗明不差这一套房子。
仿佛看出他的疑惑，谭宗明主动解惑：“楼上的房子给我了，算是留个念想吧。真武庙那套换给我表侄子了。”
“哦。”真武庙那个一居室，大二暑假曲和答应等考上研究生就搬过去住，但不巧本科毕业那段时间俩人闹了阵别扭，虽然几个月就和好了，但房子的事谁也没再提。
“我舅还住楼下。这样也好，楼上楼下，继续保持一家人的感觉。”谭宗明自嘲似的一笑。
“嗯。也挺好。”曲和一直没问过谭宗明为什么跟他舅那么疏远，不过想想也能猜个大概齐。顿了一顿，又问：“那你这回住多久？”
“你想让我住多久？”谭宗明迅速追上一句，眼睛却只看路。
曲和心头一慌。正不知如何是好，手机响了，不是自己的。
谭宗明看也不看直接挂断。车里安静得能听见呼吸声。紧接着铃声再次响起，再次挂断。又隔不到半分钟，第三次。谭宗明干脆不理了，只问曲和：“着急回家么？”当然不。
于是车子拐进一家看上去很大的酒店。
这算什么呢？站在电梯里，曲和盯着缓慢跳跃的楼层数字，感受自己的心跳。突然觉得不对——电梯轿厢是全玻璃透明的！赶紧握住旁边人的手，立刻被谭宗明紧紧回握。曲和不禁好笑：您也够点儿背的，随便挑家酒店，还赶上一台观光电梯。
终于到了！电梯门打开，曲和牵着他迈到实打实的地面上。站稳了喘口气，谭宗明手还牢牢攥着这根救命稻草。嘿，到处都有监控的好吧！曲和微嗔地看他一眼，谭宗明这才松开手。
走到房间门口，手机再一次锲而不舍响起来，曲和说：“快接吧，肯定有要紧事。”
谭宗明把门卡递给曲和，一边微微叹气接起来，声音变得深沉稳重：“出什么事了安迪？”
行政套房，视野很好。曲和走到落地窗前眺望西山清晰的山脊线，以及远远近近的白云。秋天，就该是这么天高云淡。可惜这种落地窗谭宗明不敢走近，曲和心想，窗帘也许应该设计成上下分体的，栏杆以下的部分都遮上就会好一些。
“好，你马上安排，五分钟后线上见。”谭宗明挂了电话，飞快掏电脑、连网线，一边对曲和说：“抱歉，紧急会议。”
“你忙你的。”曲和帮他拉上半幅窗帘，就要往里屋走，却被一把拽住。谭宗明眉头微皱，颇为郑重地盯着他说：“对不起。稍等我一下。”
曲和愣住，继而缓缓浮现出一丝笑容。“对不起”这三个字，以前多难从他嘴里听到，如今却这么随意说了出来，虽然只是五讲四美一样的用法。
于是曲和轻轻抽出手说：“着什么急。我又跑不了。”
或者应该说，今天自己不想跑。而以前想跑的时候，谭宗明没有拦，可能也拦不住。
曲和关了卧室门，走去窗前把纱帘拉好，端详一下不放心，干脆换了遮光帘。这大概是套最贵的景观房，转角落地窗正对着大床，曲和心想，床上的人稍一偏头，可能就吓软了。
浴室也是里外套间，有按摩浴缸也有淋浴。曲和看看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潮红，一半儿是灯光打的，一半儿是上午演出化了淡妆的缘故。曲和一向不喜欢化妆，感觉怪怪的，所以每次下台都尽快洗脸，不过今天在礼堂没条件。再看浴室里其它东西也很齐全，挺好，可以彻底清洗了。
这边洗完出来，那边会也正好开完，谭宗明推门进来愣了一下，然后就再顺理成章不过地走上前给他擦头发。曲和中午聚餐时喝了几杯，这会儿热气一熏有些犯晕，被谭宗明的气息裹挟着，更是口干舌燥。便轻轻推推他说：“你也洗洗去。”谭宗明手上停住，“嗯”了一声，又给他胡噜几下才转身去脱衣服。
曲和松口气坐在床头，拧开瓶水灌了几口。可谭宗明又折了回来，只穿个白背心蹲在曲和身前仰头看着他。这白背心不知是什么大牌子什么新款式，可说到底仍然是个跨栏背心，跟二十年前运动场上那个人没区别。曲和忍不住摸摸他肩膀头——这人还是老习惯，绝不肯不穿背心直接穿衬衫。
“曲和。”谭宗明握住他手，嗓音低沉，“我以后不会那么忙了。集团和总公司，都有得力的人替我盯着。而且也不用常驻上海了。”
嗯，那挺好。
“我知道，这些年你一个人，没有我，也挺自在的。我也不敢奢望你还一直惦记我。不过曲和，如果你、如果你不那么烦我了，如果，还愿意再试试，那咱们可不可以，搭伙过日子？”
搭伙过日子？这么土的词儿，却这么直戳心窝儿。曲和好不容易绷住表情，没吭声。
谭宗明等了一会儿，只好又说：“我知道，之前那样儿，你太累了，我也不轻松。而且咱俩这性格恐怕早都定型了，也不是说改就能改的。不过我会尽量调整，你信我。”
如此软和的姿态，还真是难得。可这“调整”二字，操作起来并不容易。
“这样吧，也甭说谁迁就谁了，咱们就、重新磨合，好不好？”谭宗明不错眼珠地盯着他，好半天，叹了口气说，“你要是不乐意，那也随你。或者，你想试试其他相处方式，不那么累心的，你只管说，我都……”
“怎么那么啰嗦！”曲和轻轻踢他一脚，“快洗澡去！”
最后一句话没憋住笑意。谭宗明眼睛立马亮了，嗖地起身，结果一个趔趄——原来他一直是半跪着的。
……
（……贴不上来，去别处看吧……）
……
今天是来祈雨的么？谭宗明失笑，却也无比心疼——这是憋了多少委屈在肚子里。这么一想就做不下去了，抽身出来抱着他侧身躺好，一边拽了被子盖上，一边亲他红红的耳朵，用鼻尖蹭他脑后潮乎乎的头发。“喂，好了没？求求你别哭了，我都软了。”
曲和嗓子哑了，语气却强硬：“哼，别给自己找借口！”
谭宗明一愣，继而搂紧他，笑得抖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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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他俩和好并不需要什么理由。
贴一张传统的雨神四海龙王吧。图源见水印。
下一个番外会紧跟着这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