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曲】Sixteen Going On Seventeen（番外2）没有你的日子（下）
终于写完啦！给我咪补一首冬天的生日歌，虽然不够喜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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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2）没有你的日子（下）
曲和笑笑，扭头看向舞蹈厅，岔开关于谭宗明的话题：“哎，你不是说有仨女朋友吗，还一个是谁？”
“成心吧你？”冯萧气笑了，一巴掌拍曲和肩膀上，揽着他脖子指指舞蹈厅里，“换身衣服就不认识了？”
曲和皱眉，一把把冯萧胳膊扒拉下来：“你喝酒了？”
“嗯，刚跟哥们儿出去撮饭，就两杯啤的。”
怪不得话这么密脸这么红，一股子色气。
顺着冯萧手指往里看，曲和吃了一惊：“郑筝？”印象里郑筝恬静沉默，身量不算出挑脸型比较圆润，唱歌挺好的，跟舞蹈似乎不搭边儿。可眼前的郑筝明显瘦了许多，动作看上去还挺有功底似的，再加上带着妆，以至于曲和看过整场彩排都没认出她来。
“对啊。她小时候学过舞蹈。你看，这腰下得多溜儿。啧啧。”
曲和扭头打量冯萧，见他一脸痴笑望着郑筝，便忍不住咂咂嘴说：“行了行了，都分手了还看什么看。”
“看看怎么了？嘁，别说看了，想干别的也不是不行……”
“喝多啦？你俩不是早就断了吗？”
“是断了没错。在承德，已经明摆着断了嘛，我以为就好聚好散呗。谁知道这丫头倍儿轴，回到北京主动跑我家找我，非要把话说清楚。”
“也是，你得给人家个交待。”
“都那样儿了还用交待？”冯萧叹口气，“唉，要说她也真怪，当初好的时候，怎么哄都这不行那不行的拿着劲儿，一分手，倒老实了，随便我抱不说，亲也给亲了摸也给摸了……”
“操，别跟这儿胡吣啊！”曲和拽着他往后闪，好离舞蹈厅远点儿，左右看看没别人，压低声音骂道，“你丫脚踩两只船啊！”
“不是，我哪儿是那种人啊。分了，真分了！”
“分了还占人家便宜！”
“不是。她自己、自己送上门来的，不言不语坐床边儿掉眼泪，梨花带雨的搁谁谁受得了啊，总得安慰安慰吧。”
操，什么混蛋玩意儿！
“再说我也没怎么着她。那天我妈在家。哄她都得小声哄。”
曲和哭笑不得：“然后呢？哄好了？”
“哄好了。她还抄了首诗给我，什么‘正是为了爱才悄悄躲开’*。”
“然后就正式分了？”
“当然。都说开了嘛。”冯萧又摇摇头，“也怪我，当初在承德就应该直接说清楚，省得拉拉扯扯的。唉，没办法，我就是学不会谭宗明那样。”
“谭宗明……哪样？”
“他跟人分手，那是真直接。当面锣对面鼓说完了，要是还纠缠，他一点儿好脸子都没有。”
“……哦。”
“哎，你说，他对外国妞儿也能这么狠？”
呵呵笑着，冯萧又一次揽住曲和肩膀，被曲和嫌弃地甩开：“漱漱口吧赶紧的，一会儿再熏着你们家思齐姐姐。”
俩人正闹着，楼梯间那边热闹起来，合唱队的女生们下来了。“行了我走了。”曲和冲人堆里的梁佩华招手，冯萧见状小声吹着口哨推他一把。曲和白他一眼，也不辩解，跟着梁佩华往外走。
出了楼门一阵凉风，曲和激灵一下子，伸手紧紧风衣领子。梁佩华倒是知冷知热穿了件薄棉袄，化了淡妆的脸上粉扑扑的。
推自行车出校门，只见路灯底下停着辆摩托，车前一人皮衣仔裤，竟是祝勇。这场景，似曾相识……曲和有点儿恍惚。
“不是说好了面馆见吗？”梁佩华诧异道。
“哟，就不兴我来接你呀！”祝勇咬着嘴角瞥曲和一眼，“还是说……你有什么情况不告诉我？”
“去你的！”
“哎？化妆啦？呵呵呵呵谁给你画的怎么选这么个色儿，哎我回头送你套腮红。”
梁佩华脸更红了，不理她的调笑，只问：“这摩托哪儿来的？”
“借的。”祝勇跨上车座，“你把自行车停回去？我带你兜兜风。”
骑一辆飞鸽右手再带一辆永久，曲和觉得自己就是个小催巴，独自一人在寒风中吭哧吭哧卖苦力。溜溜儿蹬出一身汗，终于骑到民立路南头的面馆门口，刚锁好车，祝勇的摩托也到了。梁佩华摘下头盔满脸通红，跨下车还趔趄了两步，祝勇笑得打颤：“瞧你吓的，信不过我车技？”
面馆老板看样子跟祝勇挺熟，给开了个小包间，不一会儿上来一大海碗打卤面。祝勇往小碗里分面条的工夫，老板又端进来一个小号蛋糕。曲和这才反应过来：“你生日？”
祝勇点头：“巧了，我们俩一过生日就遇见你。”
是啊，上次也是。曲和抿嘴自嘲：“我有口福呗。”听祝勇又说：“上次那个谭公子，听说出国了？”
“……嗯。”
屋子有点儿凉，仨人趁热把面吃了汤喝了，才暖和过来。梁佩华从书包里掏出一件东西递给祝勇：“生日快乐！”
“哟，这、这你织的？厉害呀！”
“嗯，织了一暑假呢。就是这颜色吧……咳，我们学校发的，难看了点儿。”
“不难看不难看。这种黄，挺好配衣服的。”
祝勇说着把围巾往脖子上绕。土黄色围巾配黑皮夹克，怪怪的。曲和看看那针脚，嗯，元宝针织成这样不错了，还加了流苏，挺像那么回事儿。
祝勇爱不释手，亲亲热热挎住梁佩华胳膊叹道：“哎呦太贤惠了！快嫁给我吧！”
梁佩华哧地笑出来：“去你的！”
“哎你是不知道，我们家淑女最善解人意了！”祝勇转向曲和说，“我们俩一个班的时候，有天上午第一节课课间，我随口跟她说，说我刚听了首新歌林忆莲的特好听，她说没听过。正好旁边歌本*里就有，我就指给她看。你猜后来怎么着？”
“后来……她买了磁带送你？”
“不是！第二节下课，课间操，她站我后面，小声给我唱了一遍！才一节课，她照着谱子现学的！”
简谱，曲和想想，这我也能啊。
“那歌又不难学。”梁佩华笑笑，“关键是那节数学课我一点儿没落下。”说着低声唱起来：“曾经以为我会是你浪漫的爱情故事唯一不变的永远……”
“当时我就想，我要是个男的，完了，一定沦陷了！这辈子非你不娶！”
三个人笑了一阵，祝勇掏出火机点蜡烛：“来吧淑女，给我唱首生日歌。”
“哪首？”
“郑智化的*。”
“……啊？太伤感了吧？”
“没事儿。我就喜欢这首。”祝勇安静下来，双手合十闭上眼。
梁佩华清清嗓子，幽幽唱道：“你的生日让我想起，一个很久以前的朋友，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他流浪在街头。我以为他要乞求什么，他却总是摇摇头，他说今天是他的生日，却没人祝他生日快乐……这个朋友早已不知下落，眼前的我有一点失落，这世界有些人一无所有，有些人却得到太多。所以我最亲爱的朋友，请你珍惜你的拥有，虽然是一首生日才唱的歌，愿永远陪在你左右……”
烛光摇曳，曲和眼前依稀有点儿模糊，不知不觉也跟着哼唱：“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握着我的手，跟我一起唱这首生日快乐歌。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有生的日子天天快乐，别在意生日怎么过。”
祝勇家住在他爸他们部队大院，离洪斗路不算近，不过她不着急回家，吃完蛋糕还是跟曲和梁佩华一起回到十号院，也不上楼，就拉着梁佩华在院门口叽叽咕咕说个不停。
曲和跟她俩道了别，闷头往院里走。旁边传达室探出个脑袋：“哎，那小孩儿，老安家的！有你信！”
曲和站住，稍一愣怔，脸上立刻绽出个笑来：“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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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1.“正是为了爱才悄悄躲开”：汪国真的诗。当年也算风靡一时了。
2.歌本：90年代初比较常见的出版物，把流行歌曲的谱子集结成册。年轻人还喜欢自己手抄歌词，有点儿现在手账本的意思。
3.郑智化的《你的生日》。非常“有特色”的一首生日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