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曲】Sixteen Going On Seventeen（65）欢喜
下山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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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欢喜
俩人最终还是没摸大棒槌，跟着大家去看不远处的蛤蟆石。
蛤蟆石，当然是块酷似蛤蟆的大石头，底下有个蛤蟆洞，矮的地方仅够成年人弯腰爬过。旅行团导游又在吆喝：“摸摸棒槌山，能活一百三。爬过蛤蟆洞，到老不生病。”于是一大群人排队往洞里钻。
等旅行团的人出来，学生们也嬉闹着钻进去。曲和一看地形，洞的另一侧搞不好就是悬崖峭壁，谭宗明肯定不敢过去，于是老老实实原地陪他。谭宗明这次却不要他陪了：“你去爬一回呗，刚才棒槌就没摸。”
曲和笑：“我可不想活到一百三，老妖精了。”
“这个是到老不生病。”谭宗明在他后腰轻轻一推，“你爬过去，再爬回来，两遍，算是替我也爬一遍。”
唔？这倒可以。
等大家都爬回来，谭宗明曲和便提出不坐缆车了要步行下山。朱老师沉吟着还没说话，郑筝和二班那个女生也跟着说要走下去。曲和微微皱眉，唉，又没法二人世界了。
时间尚早，黄老师说可以派荣石和郭氏双胞胎陪着北京的同学一起下山，朱老师便答应了，叮嘱他们注意安全、六点半之前必须回学校。
七个人跟大部队道别，沿游览路线往下走。没走几步曲和就发现，三个C中男生都兴致缺缺，看起来不太愿意似的。于是捅捅谭宗明。谭宗明会意，赶紧说：“我们自己走下去就行。你们不用陪着，还是坐缆车去吧。”
三个男生当然不答应，说哪有这样待客的，万一迷路了怎么办。谭宗明说路牌清晰不可能迷路，“地主”们则表示一定要陪着，双方客气几个回合，最后达成一致：郭家兄弟坐缆车、荣石陪客人腿儿着下去。
曲和估摸着，如果徐一航也一起来，荣石就该高兴了。
下山道路有青砖也有碎石，年轻人腿脚利索，没觉得难走。两边树木算不上很茂盛，不过比起上午在寺庙里暴晒，已经舒服多了。五个人说说笑笑走走停停，约莫半个钟头，走了多一半。歇口气向山间俯瞰，接近山脚处有一组色彩鲜亮的古建，最中心的高台子上是个分外显眼的双层圆顶子，刚才坐缆车时曲和就远远望见了——当然谭宗明没看见，他当时紧张得根本不敢往周围张望一眼。
荣石介绍说那是普乐寺，也叫“圆亭子”，是承德诸多汉藏合一的寺庙之一，很有特色。曲和想，这特色不用说也看出来了，就是个小号的天坛祈年殿嘛，只不过祈年殿是三层蓝色屋顶，这里是双层金色。
走到近前，才知道另有乾坤。首先，这寺庙布局不是正南正北。两个山门，正门朝西，非常罕见；后山门朝东，直对山上大棒槌。曲和暗笑，这是有膜拜之意吗？
进到寺院里，荣石悄悄拉住曲和谭宗明，低声说：“别跟她们一块儿走。”二人不知何意，依言放缓了脚步，只见荣石欲言又止似的，摸着鼻子吭吭两声，说道：“那个、那个……里面有重点文物。咱们慢慢看。”
什么意思？
两位女生走在前面，直奔高台上的圆顶子：旭光阁。没多会儿见她们出来了，荣石才领着曲和谭宗明迈腿进去。
屋里光线严重不足，曲和站了一会儿才略微适应。跟祈年殿里的空旷宽敞不一样，旭光阁正中是个巨大的圆形须弥座，视线被堵个严实。抬头往上看，屋顶虽然没有祈年殿那么高，也已经很有气魄。正中间的圆形藻井层层叠叠密密麻麻，雕工精细异常繁复，看得人眼晕。
“重点文物在哪儿呢？”旁边谭宗明问。
荣石带他们绕了半圈儿，走到须弥座另一侧，抬手一指：“喏。”
上面黑漆漆的，搭着好些木头框子，里面供奉的不知是什么。荣石低声道：“欢喜佛。铜的。”
欢喜佛？曲和飞快在脑子里搜索，哦，听说过，好像是……对！
谭宗明也明白了，一起翘首往上面看，可太暗了，木头框子还遮遮掩掩的。
曲和叹口气：“唉，看不清啊。”突然腿上一紧，双脚一下子离了地——竟被谭宗明一把抱了起来！曲和大窘，一边捶他肩膀一边扭头去看荣石，还好，荣石好像浑不在意，只当他俩是正常玩闹。
“看得清吗这样？”谭宗明问。
曲和攀着他后脑，好气又好笑，也不再挣扎，凝神去看那尊欢喜佛。还是太暗，勉勉强强看个轮廓，是面对面抱在一起的。
“看清楚没？”谭宗明轻笑着放下人来。
“嗯。”
“什么姿势？”
曲和黑暗中蹬他一眼。旁边有人呢！
谭宗明更笑出声，贴他耳边说：“你替我看了就行。”
接下来，荣石又带他们在周围看了另外一些不是“重点文物”的欢喜佛，各种体位，十分开眼。嗯，幸亏没和女生一起。
五个人汇合后往外走。出了公园大门，门口并没有公交车，荣石站在原地愣了会儿，颠儿颠儿跑去售票处问路，然后领着大家往西走。没走多远，前面有个涵洞，荣石又犹豫起来，自言自语道：“是这儿么？”
“没错。钻过洞还有一段儿。”曲和记得，中午就从这方向溜达过来的。
果然又走一会儿就到了大路边，前面有个站牌子，荣石跑过去看了看，招呼大家说：“就这趟车。”
谭宗明轻轻拉住曲和落在最后，悄声问：“哎，刚上面最大那对儿欢喜佛，到底什么姿势？”
怎么还惦记这个呢！曲和含笑嗔他一眼：“站着的，脸对脸抱一块儿，抬起一条腿，就、就这样儿……”说着抬起自己右腿，忽然联想到一些别的，径自红了脸。
“嗯？怎么了？”谭宗明故意问。那边荣石叫起来：“来车了来车了，快快快！”于是曲和不再理他，紧跑几步蹿上了车。
车上乘客很少，曲和跟谭宗明坐到最后一排大长椅靠窗的位置，跑一天真累了，只想靠他肩膀睡一觉。
可刚闭上眼，前面荣石就过来了：“不对，售票员说，我们、我们坐反方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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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荣大少路痴，谭公子恐高。不过这些小毛病并不耽误他们赚大钱。
2．普乐寺我没去过，上次从棒槌山直接坐缆车下山奔赴下一个景点，错过了，可惜。网上查了查，大部分人说旭光阁里光线太暗，“双身立姿欢喜佛铜像”看不到，更不许拍照。少数人说看到了，且还有其他许多姿势各异的欢喜佛，可能是在其他陈列空间。1993年的旭光阁什么样就更不知道了。假设他们运气好看到重点文物了吧。
3．图片来源于网络。立姿欢喜佛，女的脚没沾地，仔细想想挺难拿。曲和想的是，如果换成俩男的，估计这姿势更没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