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曲】Sixteen Going On Seventeen（63）往事知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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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往事知多少
之前猜测的豪门恩怨全部推翻，原来琴奶奶跟谭老爷子只是亲家关系！可亲家之间到底为什么闹得如同死敌？曲和完全懵了，一脸茫然。
“……他们南方习惯叫外公。老爷子不喜欢那个‘外’字，一直让我叫他爷爷。”谭宗明眯起眼，轻声叹了口气，示意曲和往回走，“我上托儿所那会儿，我表哥十岁多，正是讨人嫌的年纪，有一天他跟我说，说只有他能叫爷爷，还说我是不知道姓什么的外姓人……然后呢，呵，他就被老爷子臭揍了一顿。”
路灯下，谭宗明脸上挂着薄薄一层笑，看得曲和分外心疼。
“后来我再长大点儿，明白事儿了，就开始叫他‘老爷子’，省得别人吃心。”
曲和心想，自己家人也爱管姥姥叫老太太，显得亲。
“老爷子当年是大佑派，反栋学术权威，下放到农村。大舅怕被连累，就跟他断绝了父子关系。我妈老三届插队，一开始还跟老爷子通信，后来也基本断了联系。”
哦。相比之下，自己家还算好的。
“等老爷子落实政策回来，再去找我妈，才得知，人没了。”
虽然早就知道他父母过世了，可听到此处还是一凛。“……怎么回事儿？”曲和偏头看他，谭宗明脸上线条紧绷，嘴chun牢牢抿成一条线，再往下看，手也紧握成拳头。曲和伸手握住那拳头，感觉到微微的颤抖，于是用力握了一会儿才轻轻松开。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这么多年他们都没跟我细说过。在老爷子面前，跟我妈相关的话题从来都是最大的禁ji。要不是这次琴奶奶突然冒出来……”
“那，你爸呢？”
谭宗明咬住嘴唇，半天才说：“反正后来死了。”
“……哦。”
“我只知道，老爷子费好大劲打听到我下落，给我接了回来。”
“你几岁？”
“完全不记事儿。”
“哦。”
“直到前几天我才知道，我妈……”谭宗明声音突然打起了抖，控制不住似的，“我妈她是被迫生的我。要是没有我，也许，也许她还不至于……”
两人同时止住脚步。谭宗明说不下去了，垂下脑袋，双手狠狠攥在一起抵住了额头，肩膀小幅度抖动着。球场边灯光白灿灿的，小飞虫围着人转，四周一片惨白。
曲和被这可怕故事惊到了，呆呆看着谭宗明不知所措，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拉着他胳膊往旁边走了十几步，躲进树丛后的阴暗里。谭宗明被摁坐到水泥花坛边，紧接着，整个人被搂进了曲和怀里。
预想中的汹涌泪水并没出现，曲和只觉得怀里这具身体抖得厉害，抱都抱不住——打摆子也就是这样了吧。没有哭泣，甚至没有哽咽，曲和听得见谭宗明胸腔里吭吭作响，那是最沉重的不可言说的剧痛。
好久好久，谭宗明慢慢缓过劲儿来，一直抵在额头的双手无力地垂下来，缓缓环抱住曲和的腰，脸也侧过来贴在胸前。曲和轻轻胡噜他后颈，等他呼吸平静下来，才问：“喝点儿水么？”
谭宗明嗯了一声：“还想洗把脸。”
曲和轻轻把他拽起来，两人沿着墙根儿溜回楼里。不想被人看见，曲和指指楼梯间：“二楼厕所等我一下？”谭宗明点点头，摸黑往上走。
曲和回到男生宿舍，冯萧他们还在打牌。小水壶里有下午接的凉白开，墙角打的两壶开水不知被谁用掉了一壶。曲和拎起剩下的水，想了想又去谭宗明包里翻出他牙刷，加上自己的脸盆洗漱包，一起拿到二楼。
二楼没开灯，谭宗明借着窗外路灯的亮度刷牙洗脸，又用脸盆兑了温水凑合冲了个澡。曲和去楼下帮他取了干净衣服，又要帮他把汗湿的脏衣服洗了。谭宗明赶紧拦住：“我自己来。”
曲和挑眉看他。谭宗明有点儿不好意思：“这些天我们家阿姨给我特训呢，从……从洗袜子开始。”
曲和哧地笑出来。谭宗明一把把衣服摁进水盆，黑暗中也看不出有没有脸红：“洗衣服有什么难的。我这叫——非不能也。”
“哦？是不为也？”
“是犯懒也。”
好在夏天的单衣随便投两把就行。曲和等他洗完，帮他一起拧干，拿下楼晾在没人睡的床栏杆上。
冯萧他们的牌局不知要打到几点，曲和便跟谭宗明摸进二楼一间教室，反锁上门，踏踏实实躲在里面。
窗外微弱的灯光隔着树枝打进来，谭宗明坐在课桌上，消瘦的脸上落了些斑斑驳驳的树影。曲和捧着他脸仔细端详，一时间，心就空了。上午盘踞在心头的离愁别绪已不再强烈，此时最让曲和揪心的，是谭宗明。那么难以接受的残酷往事，一下子砸在他身上，简直能把人压垮。而且，而且他马上就只有一个人了，异国他乡，就只有他一个人……
细细的 口勿 落在谭宗明脸上，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一寸也不错过。曲和移动着嘴chun，仿佛一种虔诚的仪式。突然，谭宗明蹿下桌子用力回 口勿 过来，两个人紧紧勒在一起。
心事重重，连带着今天的亲 口勿 也不像前几次那样饱含yu望。不一会儿，谭宗明又安静地坐到椅子上，再次把头埋进曲和胸前，手环在他身后，有一搭无一搭地划拉他后腰。
“曲和，对不起。”
“嗯？”
“真的是没辙了。”
“……我知道。”
“老爷子也实在可怜。丧女之痛，忍了这么多年，一直怕我知道……我也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
曲和摩挲着他头发。只能听他说，不敢再追问什么。想当年在芸城，爸爸妈妈也曾说起他们一起下到农村的伙伴，大部分知青回了城，可有些人永远回不去了，有的是在当地结婚定居，有的则因种种原因长眠在竹林，还有些曲曲折折的故事，爸妈说得隐晦，曲和也知道个大概。谭宗明的妈妈，无外乎类似遭遇吧。
“还有，琴奶奶，其实也挺无辜的。不管她儿子是什么混蛋玩意儿，她自己……唉，不过是个普通人。”
“嗯。”
“可老爷子就是怕她。”谭宗明闷声苦笑，“都以为谭部长神通广大，可他根本治不了一个小老太太，哪怕是仇人的妈。”
曲和又抱紧些，低头在他头顶亲了一下。
谭宗明深吸一口气，脸在曲和怀里左右挨蹭，小孩儿一样。忽然他停下来，伸手摸向曲和胸前，奇道：“这什么？”——背心里面，隐约有层硬硬的东西。
曲和一愣，脸腾地热了：“没、没什么。”
“不硌得慌？”谭宗明手已经撩开衣摆伸了进去。原来，最贴身的位置缝了个暗兜，还装了钱。
曲和无奈：“我妈临出门给缝的。防贼。”幸亏！幸亏自己没答应她缝在内ku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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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直到上大学，外出实习时贴身背心里还缝了暗兜（自己手缝的），里面能装几张纸币。而且我真的找到了这件背心！
刚在网上搜了一下，真有卖防盗内ku的。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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