鸱吻与清水砼（番外4-2）宽厚哥兰音唱依靠 娇憨弟雅谑补余香
番外4，主题：测绘实习。
居然日更啦！嘻嘻！又黑又嫩的阿诚哥给我动力！
前文：《鸱吻与清水砼》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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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厚哥兰音唱依靠 娇憨弟雅谑补余香》
十几个小时硬座的后遗症就是又累又困。明诚躺到竹椅子上一头闷了过去。再醒来，明楼他们已经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
迷迷瞪瞪坐起来，一口气喝了半壶水，接过明楼递给他的一块看起来像土豆又像超大号蒜瓣的东西，问：“这是什么？”
“尝尝！”
咬一口，脆的，汁水多，有点儿甜。“嗯……这味道好像小时候吃过……”
明楼心里一动，只说：“好吃吧？这边特产，凉薯。”说着又伸手胡噜他侧脸，“瞧睡这一脸印子，也不嫌硌得慌。”
年轻人只是眯着眼笑，又咔嚓咬一大口凉薯。
等四位师兄都收拾齐整，明诚一愣：每人脑袋上一顶斗笠，跟自己早上买的一模一样。
“你们也在长途站边上买的？”
明楼点头：“来的那天正下毛毛雨，两块钱的大斗笠，比雨衣雨伞都好使。”
“嗯。我也觉得这个好，遮阳又挡雨。要是再大一号就更好了。”
林师兄系好鞋带站起身来，拍拍明诚后背，粗声粗气地吆喝：“一休一休！快点儿走了！”
五个人走到寨子中心那条石板路上，突然停住脚步——山脚下一群水牛沿着石阶跑了上来，旁边几个半大孩子打着呼啸，牛蹄声铃铛声响成一片。
水牛体量太大，虽然不是全力猛冲，想想那冲量也小不了。几个师兄弟都是城里长大的，看着那弯弯的牛角就不免有些心悸，连忙侧身避让。
好不容易等牛都跑上去了，才往山下走几步，忽然又是一阵踢踏呼啸声，一回头，牛群居然又冲了下来。这回速度更快。明楼忙揽住明诚往一边躲，耳听着一片笑声跟着下去了。放牛的几个孩子边跑边转回头，送上促狭的笑眼，黝黑的小脸上满是捉弄。
明楼叹口气：“等着吧，还得来。”
果不其然，没多会儿，牛们再次冲上来。这次林师兄从包里翻出大半袋雪饼，招呼孩子们过来吃。
领头的那个小子略带嫌弃地看了看雪饼，还是撕开一包，说：“我家有鸡蛋，你们吃不吃？”
“今天不吃了。明天还来呢。”
“那说好了，明天给你们煮鸡蛋！五块钱一个！”
“啊？那么贵？”林师兄笑着跟他打商量，“五块钱两个怎么样？”
出了寨子又走了十来分钟，黄司机的面包车已经在路边等着。几位师兄上车就睡，倒是明诚下午睡足了，这会儿贴在左边窗玻璃上看风景。
公路与旁边的河流一路交错蜿蜒，山水之间，夕阳下的景致赏心悦目。明诚看了会儿，忽然右边人身子歪过来，脑袋沉甸甸抵在自己背上。明诚忙轻轻转过身子，扶着明楼靠在自己肩上。这下不能再动，只能尽量保持姿势充当一个安稳的人肉枕头。
可车子太晃了。明诚不禁遗憾自己太瘦，肩膀没肉全是骨头，一下下磕起来多难受。于是后背挺得更直，左手圈过来护住明楼脑袋，让他更熨帖地倚靠着自己。
这样僵持着僵持着，不知不觉明诚也闭上眼眯了过去。
不知多久，隐约听到几位师兄在说话，忽地感觉肩上一空，明诚这才睁开眼。
旁边明楼睡眼朦胧，左侧脸颊微红，许是刚在肩膀上磨的。对视一眼，明楼努嘴说：“太硌！得把你喂胖点儿。”
“嘁，好像你比我胖似的。”
“至少比你厚实些吧。”说着坐直身体，右手揽过明诚脑袋摁在自己肩头，问，“怎么样？还舒服吧？”
明诚心头一慌，虽然这个高度脖子并不舒服，却也不想挣开，只不露声色地吸了吸气，又把脸在衣服上偷偷蹭了蹭，等着大哥松开手。
可明楼却不松手，倒跟着车子的摇晃低声哼唱起来：“我让你依靠~让你靠~没什么大不了……”
这时蒋鑫突然叫：“看看看！亚当亚当！”
“又有亚当了？”郭骑云也凑到窗边。
明诚顺着往外看，河水里，几个男人光溜溜站着，不知是在洗澡还是要游泳。
蒋鑫笑着说：“可惜了，今天区师姐不在。只能下次再抓拍了。”
郭骑云拍他一把：“你不是说也要裸泳？到时候我们请区师姐全程影像记录怎么样？”
“你小子！”俩人打闹在一起。
“害什么羞啊！你不是最喜欢找师姐嘛！”
“师姐跟师姐能一样吗？”蒋鑫指着郭骑云鼻子笑骂，“告诉你啊你别惹我！如今我可是伤心之人，正愁没有出气筒呢！”
“人家明师兄也刚失恋，怎么没跟你这么浑不讲理！”
“嘿，你俩胡闹别扯上我。”明楼嫌弃地扭过脸。见明诚瞪大眼看着自己，便扯个一字笑，拍拍他说：“别听他们瞎说。”
回到招待所，几个人先去一楼探望丛老师。丛老师斜靠在床上，气色还不错，说照了片子只是尾椎骨轻微骨裂，没有大碍歇几天就好了，又叫他们把今天的测绘记录拿来给她看。林师兄说徒手的记录太乱，等晚上汇总之后再给她。
看见后边多出一个人来，丛老师便问那是谁，明楼笑着把明诚往前推，说是临时抓来个小催巴，能抻皮尺记数据画个简单草图什么的。
丛老师很是喜欢，叫明楼好好照顾弟弟，又叫林师兄去看看再开一间房。
明楼忙说不用，说自己那屋睡得下。
上了二楼一看，跟一楼带卫生间的宽敞三人间不同，这个简单的二人间除了靠墙的两张床一套桌椅之外，空无一物，过道也只有一米来宽。但木板床却极大，宽度目测在一米六到一米八之间，完全是双人床了。房间很高，床的四周用竹竿撑起个几乎到顶的大蚊帐，倒是比上海家里的卧室还敞亮。
靠门的床上堆着书包和乱七八糟的衣服，是蒋鑫睡。靠窗的床上也没好多少，只是多了几摞整齐的图纸。
明楼把自己床上的衣服一股脑塞进个塑料袋扔在屋角，然后抱出图纸放在桌上，又指着房门的上亮子说：“我们夜里两头开着窗睡，过堂风。你睡里边吧，省得又吹病了。”
“哦，我现在没事的。”
“厕所在楼道西头。晚上一楼淋浴间有热水，别去太晚就行。”
“好。”
“赶紧洗把脸，下楼吃饭去。”
招待所有个小食堂，明楼明诚进去时，除丛老师以外的其他人都到齐了，菜也上来了。
四十来岁的金老师是城规专业的副教授，这次除了郭骑云，他还带了个研一的女生小乔。另有个区师姐是丛老师刚毕业的研究生，饭桌上没来得及跟明诚说话，匆匆挑几个菜打包给丛老师送屋里去了。
林师兄给每人倒了杯啤酒，说是今天为了欢迎明家小师弟才特意聚餐，平时都在街边小摊各自解决晚饭，可没这么丰盛。明诚闻言赶紧起身要给大家依次敬酒。明楼拦住他说：“晚上大伙还有任务，喝一杯意思意思得了。”
一动筷子明诚发现，只有刚才区师姐打包那几个菜是能吃的，其他的嘛，都辣得难以下咽。尤其是一道“半只鸭子”，简直是从辣椒油里炸透了捞出来的，舔一下都能烧破舌头。
明楼看他只吃了一小口鸭子就一口气干掉整杯冰啤酒，知道这是辣得不行了，便起身去前台要了个冰镇的大可乐，小声嘱咐：“慢点儿喝，肠胃受不了。”然后帮他去夹不太辣的菜。
另外几人大概是这些天练出来了，除了郭骑云，都吃辣吃得有声有色。
蒋鑫看出明诚的窘态，逗他说：“你可留神，明天要是泄了肚子，你郭师兄可就有伴儿了！”
“你能不能少说两句！”郭骑云碗里几乎只有白米饭，不见半点儿红。
“怎么？还害羞了？下次再半路停车往山坡后面跑，记得带纸！树叶枯草多剌得慌！”
那边小乔师姐敲桌子：“嘿嘿嘿，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明诚鼓着腮帮子，笑得脑袋快要埋进碗里了。
吃完饭明楼拉着明诚出了招待所，没往远处溜达，只找间小卖部买了两包烟，又要了一包富丽一包乐之塞给明诚，说“解解辣”。
明诚接过来就笑：“多少年没吃过这些了。”
“哦？是吗……我只记得你跟明台最喜欢吃这两种饼干。”
“那是小时候了……”
明楼也笑：“可不是嘛。算起来，五年没跟你们住一块儿了。每次放假见到明台甚至都有点儿陌生，长太快了他。”
“我呢？也陌生么？”
“你还好。”一边走明楼一边想摸摸他头，可一抬手却发现不对——什么时候又长高了一截？眼见要追上自己了。也是，二十三还窜一窜呢，何况还没满十八。
于是明楼只拍拍他肩膀，说道：“你每个礼拜日跟我通电话，还坚持写信，算下来不比天天见面的生疏。”
“这倒是。我也愿意写信。而且大哥写信比说话好。”
“嗯？这话怎么说？”明楼假意板起脸，昏黄的路灯下其实看不清表情。
明诚听他语气变了，赶紧往回找补：“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不愿意跟大哥说话？”
“不是不是！我意思是说，说话说完就过去了，又不能录下来反复听。写信就不一样了……”说到这里，明诚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一下子停了嘴。
明楼心里被挠了一下，忙一笑带过：“是啊。可惜现在愿意写信的人越来越少了。”
见明诚低头不搭茬，又换个话题：“今年我跟着丛老师跑了大半年，明年估计还得经常在外面转，回学校也呆不了多久。没想到，咱们成了师兄弟反倒见不着面了，连电话都没得打。”
“这样也好啊。再见面就能有新鲜感！”年轻人还是低着头，声音里却又有了笑意。
不知怎么，明楼忽然想起《笑傲江湖》里仪琳给令狐冲讲的那个佛经故事：国王寻找能让刚生下来的小公主快快长大的灵丹妙药，于是御医把公主抱走，十几年后声称丹药炼制成功，终于还回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
明楼不禁苦笑：自己这五年是不是也成了那个国王，错过了弟弟成长最重要的阶段，如今倒是每次见面都有惊喜，只是想起来心里总缺了一块什么似的。
胡乱想着就走回了招待所门口，林师兄正在外边抽烟，一见明楼就催：“快上我们屋把图勾出来，丛老师还等着呢。”说完掐了烟往回走。
明楼答应着，转头对明诚说：“现在应该有热水了。洗个澡赶紧睡觉，别等我。”
明诚不知何时把饼干拆开了，举到明楼面前问：“吃吗？”
明楼拈起一片刚要吃，却被劈手夺了过去。
年轻人眼睛里都是笑，扬声说：“富丽是我的！”
这句广告词仿佛是八百年前的了。明楼呆住，继而抑制不住笑起来，笑着笑着嘴里就被塞了片饼干，再一看，年轻人已经小跑着进楼里去了。
富丽在嘴里含着，渐渐变软，流淌出一股浓浓的牛奶味。明楼记得自己当年并不喜欢这个味道，嫌太甜太腻。可今天再次品味，居然变得可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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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富丽饼干的照片，一眼看中的是这张带尺寸的。我是尺寸控么？
